的松紧鞋,夏小雪蹲下身伸出手按了按我脚指尖,摸摸我脚后跟,说还行,不大不小合适着哩。
我脱下新鞋,穿上我的鞋,也不去管地上的鞋。我娘见了,忙低身拾起鞋,说:“你看,峰的娘手多巧,这针脚要细多均。”
夏小雪将娃推到我跟前,说:“看解放军叔叔,叫强叔叔!”娃不知是认生,还是怕我,直往他娘夏小雪身后躲。夏小雪又让娃叫我爹“爷”,娃奶声奶气地叫了声。
夏小雪低头对娃说:“记住你姚爷爷,没你姚爷爷的帮助,就没有你爸的工作,也就不会有你!”孩子听不懂啥意思,左望望右看看。
秋芒和芹结婚了。
我看着芹已经凸起的肚子,笑着说:“芹你真行,咱同学里面,数你与秋芒结婚早,结果子早!”
芹拍拍肚子说:“有啥的!人家看不上,我这块地也不能荒了!”
我笑了,说:“我明天要是复员,还不一样是农民。”芹哼了一声,说:“那可不一样,当过兵见过世面,咋能与我们一样哩?”
我笑了,我在部队还是做豆腐的,与在农村有啥不一样的。但我没说出,从心里我不愿意让人知道我在部队做豆腐的事。等我当了军官,再将做豆腐的事说出,那才神气!
结婚要给大门上贴对子,村里有账房先生,谁家的红白喜事,就是他写对子记账的。这回,我站在账房先生后面,看他拿着毛笔,他看了我一眼,说“强,都说你字写得好,露一手咋样?”
我笑了,接过笔给秋芒芹写了下对联:女人勤勤(芹)家庭平安,男人秋芒人丁兴旺,横批是生龙育凤 。
没想到我的对联将账房先生看服了,对我爹说:“你儿这兵可没白当,看看,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联子,多巧,多妙,将新郎官新娘子的名字都用上咧!不得了,了不得!”
我爹听了不答话,只眯眼笑着。
秋芒的婚事忙完,我找到秋芒,让他与我一起去看萍。秋芒一听,说你还是放不下萍。
晚上,我打开包却找不到我带回来的栓心草了,我爹见状问我找啥?我说我包里的宝贝咋不见了。我爹我娘一听了很是惊讶,问我丢了啥宝贝。
我说乌拉草。
我爹笑了,说:“我当啥宝贝哩?不就是垫酒瓶子的细草草!”
我说对呀,那可是栓心草,能栓住人的心哩。
我爹愣了,说:“我将草喂羊啦!”
我一听,顿时愣住了。我爹忙问你这栓心草有啥用途?我对爹说:“没事,没事,我就是垫酒瓶用的!”
正在我要去找萍时,一封电报送上了门——“火速归队!长白山”
手拿着电报,我感到莫名其妙,有啥紧急任务,不会是让我快些回营做豆腐吧?这落款长白山,也好生奇怪,是暗语暗号?我摸不着头脑。可是,军令如山,容不得我多想,我得马上归队。
我爹我娘围着我,问:“啥大事?要开仗了?”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
“队伍上的事可是十万火急的事,你明天就回去。”我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