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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芹的娘看病遇到胡医生(4/4)

到了奇怪的响声。这可把春芳胡医生吓住了,他们一动不动的,连气都不敢喘息了。

“娘啥声音?像是流水了。”芹迷迷糊糊地问道。

“没有,是你做梦了。”春芳说。芹听到转过身又睡了。

春芳与胡医生的这个勾当让我笔端羞涩,我好可怜芹,我一直怀疑芹那时一定是醒着的,她无法睡着,又无法醒来。只能假装睡着了。可一想到北京的同学静子的相同遭遇,我的笔不只是羞还有怒了。静子的母亲是个报社的领导叫李西西,静子的父亲是出版社的工作叫单泰。一天,李西西与老板范敬一在屋里弄那事,被静子发现了,静子不像芹装蒜不出声,静子假装做梦,伸腿跺了那范敬一一脚,待男人从母亲被窝溜出,静子对母亲喊道:“你拿不拿你女儿当人?”

第二天,静子告诉父亲,不料父亲没吱声,他早已知道这事。因为妻子李西西告诉过他:“要么离婚,要么分居。”父亲选择了分居 。

母亲对自己静子说:“我忍受不了与他受这窝囊罪了。看看人家,住几百米的大别墅,坐宝马奔驰,那才叫生活。”

静子受这刺激,还来源于大家对她的羡慕。读大学时,静子是小兵学员,掺到我们干部学员中。她家庭条件好,父母都是干部。同学越这样说,静子心里越苦,一次在公园只有我们俩人时,她才告诉我真相。说完,静子对我说:“大哥,你要了我吧,我还是个处女!”我听了吓了一跳,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她说,她想报复她母亲。我只紧紧抱了静子,对她说:“你才十六岁,报复母亲的代价太大了。”我知道,静子心里一直是苦的,母亲与男人在床上的一幕,就像苦丁茶的根,扎在她内里,时时长出苦苦、无法言说的苦汁。我送静子回到学校。“你是个好人!”静子说。几十年过去了,静子一直与我保持联系。

大学毕业后,静子没有去母亲为她找好的北京一媒体上班,而是到了西藏,成了一名军队新闻干事。不久转业去了深圳、珠海、山西,干过人摄影、美编,当过文字枪手,我总感到她在飘浮不定。快四十时她嫁给一香港老板,生下个女婴。我接到她发给我的信息时,没有感到惊讶,她每一次出人意料的选择,都是对母亲的一种报复,对自己的自残或救赎。可是,静子的这种行为,无疑是饮鸩止渴,她的心灵无法逃出那个可耻与屈辱的夜幕。因为青春心壁上有根锈针深深扎入。

静子一直不与母亲联系,因为母亲砸碎了她对这个家庭所有幸福的记忆,也让静子的命运轨迹偏出了正常轨道。

女人,蒸笼里的馒头,当男人揭开笼罩,取出馒头时,你就当清醒,馒头不可随意给人吃。除非你重选个男人,再揭回笼罩。要不,会伤了自己,祸害别人。静子的母亲你在读我这小说吗?这话是写给你的!当然也是写给芹的娘的,但芹的娘没多少文化,她不会花钱习买本小说来读的,这也便易芹的娘了!

我和萍,还不到懂这些事的年岁。但饥饿起盗心,我一个在旁人看来的好娃,也没少去偷瓜摘果的,这事我与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说起,他也说起自己儿时偷盗的事“儿时,偷的瓜儿,摔开吃得那个甜。现在可找不到那么甜的瓜了!”他说得好开心,对往事好留恋,对逝去的岁月那么不舍,好像那是我们这一代人童年记忆中最开心刺激的事了。

麦稍黄,杏子熟。夏天到了,记忆中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连着一片开始变黄的麦田,耳边响起的是“旋黄旋割”的鸟鸣。爹说,听鸟叫人盯着小麦,看到黄一片就割一片。千万不能懒了,让熟了的麦子让风刮到地里了!我不管小麦收没收,喜欢听这鸟鸣的声。这鸟儿不知躲藏在哪儿,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旋黄旋割”的鸟鸣声在四周回荡。这天,我终于看到了一只鸟,它黑油油的羽毛,头顶有一撮高高的白毛冠子,嘴是红的。它落在麦田的一棵杏树上,我走近,它看了我一眼,就飞了,在空中,它向我打了个招呼——“杏黄好吃”我听得清清哩,它这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可能,这鸟儿刚刚吃了树上的杏子,才这样叫的。我向杏树上望去,一树的杏儿圆圆的杏儿挂在树枝上,青的青莹莹黄的黄灿灿,树稍上还有红的,这红的一定是熟透了,剥下皮儿,吃到嘴里酸酸的甜滋滋的,我一起,嘴里涌出口水就直往下咽。再看,树下有一个秸秆搭的蓬蓬,这是老王头家搭的,老王头白天下地挣工分,晚上来看护杏树,白天时他的婆娘王婶守着杏树。一个坏主意在我心里生出,我要在白天,趁王婶婶看杏树时,偷杏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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