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安没有在店里。
江子纯走进里屋,这实际上是一间屋,从中间隔开,外面是饭店,里面就是寝室。
江子纯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童小安睡在床上,她走过去,只见童小安在哭!
她的心揪紧了!
江子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童小安的手,把他拉起来,紧紧地抱住他,说:“没事的,你不要着急!”
她知道她的安慰很空洞很苍白,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这时候,她只恨自己没用,不能给童小安帮上什么忙,不能为他分担忧愁!
童小安哽咽着说:“生意这么差…借你妈的钱什么时候才能还得起?…还欠杂贷店一百多块钱…”
江子纯说:“你别急,慢慢来,就算开不走了,不开了,我们俩人去帮餐馆,你一个月挣三百,我挣一百,要不了半年,也能还清了!”
童小安说:“如果能找个师傅就好了,只有找个师傅才把生意做得起来,要不然,我们真的就只有关门了!”
江子纯想了想说:“童小玉的门面不是要到期了吗?请她来教我们啊!”这句话提醒了童小安,他顿时振作起来:“对,我明天就到a县去。”
*
童小玉的房租到期了,房东说他们一天都吵吵闹闹的,果然不租给她了,没奈何,她只有不开了。
徐绍林和童小玉把东西搬到童小玉的外婆家去。
郑木匠的儿子们已经全部长大成人,郑东林的女儿五岁了,因为郑东林没有多大出息,家里的日子始终过得紧巴巴的,郑东林的女儿长这么大就没有买过几件新衣服,身上穿的都是别人送的。
郑东林也不会教孩子,主要是他母亲在教,郑王氏本来就没有什么文化,又重男轻女,能把孩子教成个什么样子?
郑西林照样在街上做生意,有媒婆给他介绍了一个女人,两人见了面,觉得还不错,就把婚定了。
郑南林照样操社会,只是郑木匠再也不夸他的三儿能干了,郑南林找得到钱就在外面操,没钱了就回来伸手要。
如果郑木匠不给,他就拿出一把尖刀,当着父母的面,把刀子从手腕处一直戳下去。
老太太看着那刀渐渐进入肉里,渐渐渗血,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喊老头子:“怎么办哇!怎么办哇!”
她不想把自己辛辛苦苦攒的几个钱交给郑南林去乱操,想喊老头子阻止,只是郑木匠又哪里阻止得了!
郑南林把刀一直往进戳,终于戳穿了,把自己的手定在了桌子上!
郑东林的女儿跑过来看见了,吓得哇哇大哭!
郑木匠喊老婆子:“给他!快给他!”
老太太眼泪汪汪的:“那是我们的棺材本啊!”郑木匠说:“给他!我们以后死了,烂席子一裹,扔到山上等野狗拖了就完了!”
郑南林听着父母的话,面无表情,毫不心软。
看见母亲拿出钱来,他“噌“地把刀子从手和桌子上一起扯出来,把钱装进包里,进屋找了一块布,胡乱往手上一缠,出去了。
郑南林也交了一个女朋友,是和他一起操社会的一个哥们儿的妹妹 。
当郑木匠告诉老太太,郑西林和郑南林都有了女朋友的时候,老太太说:“那赶紧分家,把他们两个分开,分了家我就不管他们的婚事了,要不然,办这两台酒席下来,我们要带一屁股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