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依次取下肝脏、肺、心肌、脊髓的标本，仿佛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他是个私生子，他老妈才31岁。大美女！不过是冷美人，看到儿子的尸ti，一滴眼泪都没有liu，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让我一眼就想到你呢。唔…我说，现在女孩子喜欢酷的男人，可是温柔的男人永远有市场，比如我啦…啊呀，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
“修正一个数字，残余肝脏重量52克，ma上改一下。”他哼哼唧唧地敲打了几下键盘，又说：“我看你和他老妈倒是ting般pei的，年纪、表情…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再说你也该谈朋友了。喂！不要笑！我说真的！”
“我说，你真的很烦。”我麻利地切断大动脉genbu，把完整的心脏摘下，沿右心室切开“…心脏banmo菲薄，弹xing好，关闭如常。冠状动脉无明显解剖异常。”
“好啦好啦，记好啦。我说的都是真的么。看看他的脸。ting秀气的男孩。你看了就会明白我说的他老妈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了。看一眼嘛。”
“不是现在。”我翻过尸ti的tou颅，用圆锯切掉toudingbu分的骨质，捧出完整的大脑。toubu摔伤很轻微，只达pi下，连骨mo血zhong也没有。换句话说，他被锯开时应该是完全清醒的。我把尸ti的脸翻过来，用力合拢大张的下颌。
死去的肌rou冻结在惊恐的位置，非常僵ying。我试了两次，放下手中的tou颅，对话筒说：“尸僵4个加（＋＋＋＋）。”这时，那死去的男孩恰好是侧面对着我。突然我心里悸动了一下：在这个侧面上，男孩眉眼的lun廓有些象泰雅。
接着，仿佛是完全真实的感觉，解剖台上躺着的，是luoti的泰雅，有着光洁莹白的pi肤和修chang柔韧的shenti的、幽怨地看着我的泰雅。我用力眨眨眼，努力驱除心中的幻像。
“哈哈，朱夜，开始了吧？”传来李斌幸灾乐祸的笑声“快说，我该打电话去叫谁下来？”背景中还有韦小瑞尚带虚弱的声音，好象是声称自己已经恢复可以进来帮忙了。
“结束了！”我说“初步结论：意外死亡――严重躯ti创伤，躯ti离断，原因符合台式电锯锯伤。血和内脏标本分好了，化验出来应该没有什么毒素或者致幻剂。”
我把脏污的橡pi衣扔进待洗的铅桶，踩下风门开关走出解剖室去洗手。韦小瑞跟了上来，小声说：“朱夜，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恩。”“我…我怕我今天晚上会需要透透新鲜空气，不能呆在值班室。能不能和你换一个班？”
“随你。”他无力地笑了笑：“谢谢你，朱夜。”尽guan休息了一阵子，他脸色仍然不太好，苍白的面容上，是病态chao红的两颊。
他个子不高，chang着一张讨人喜欢的娃娃脸，一向shen受女同事的关注。我品味着他说过的话，他的语气语调，他的声音，他说话时同样带出的温热的气息。
但是，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或者说，对于来自公认相貌迷人的同xing的同样语气的同一句话，我心里完全没有感觉。这很好。非常好。每到这zhong时候，我对自己是正常男人的评价又肯定了一点。
最近，我越来越需要这zhong感觉。今天结束得又太晚了，照例错过了食堂开放的时间。不过没有什么可惜的，就算食堂开着，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我带上值班的拷机，走出大门去对面的小吃店吃馄饨。进了店，我坐在冒着热气的大锅后面，吃着馄饨，饶有兴趣地从一个隐蔽的角落打量我每天上班出入的大门，看“803号”的牌子下面，一个人在和门卫争执，就象普通人边吃晚饭边看夜间新闻。暮色和大锅的水汽模糊了那人的声音，使他变成黑乎乎的一团，勉强看得见他穿着时髦的shen色尼龙短风衣和jinshen牛仔ku，脚上穿的好象是最近特别liu行的军靴。
但是他嗓门ting大，隔着ma路也能听见。很快地吃完晚饭，我走回单位。大门已经关闭，只有jin贴门卫室的通dao门还开着。为了通过这个必经之路，我用肩膀轻轻推开挡住我路的人，正在和门卫论理的他受到意外的接chu2，转过tou来。
就在那一霎那间，我的呼xi几乎停止。不，那不可能是他。他不会到这里来，他不会那样吵吵嚷嚷地来找我。他没有那么黝黑。
他的tou发没有那么chang，即使有，他也不会梳那样一个拉丁味很重的ma尾辫。他不会让新鲜的海水和锯屑的味dao留在shen上。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没有那么咄咄bi1人。
“哈！我不用进去了！”他回tou对门卫说“你也可以不要费心了。”说着，扬手弹了弹不听话地垂落在额前的几绺刘海，对我说：“见你一面可真难啊。”
门卫诧异地望着我。我耸了耸肩，表示歉意，而后示意那人跟我来。我们沿着单位的围墙，并排地走。不远chu1的河里，传来驳船的汽笛声。
“你怎么知dao是我？”我问，并不指望得到真实的回答。“哈！那还不容易！”他说“瞧你看见我那副见了鬼一般的样子。”
“鬼才会不打一声招呼悄悄去人家那里sao扰人家。”“鬼可以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哪象我辛辛苦苦坐好几小时车，匆匆忙忙来见识威胁我的人，却看到这样一张臭脸。
知dao吗？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倒是想打扮一番，chuichuitou发，穿上高档的休闲西装，也许还叼枝玫瑰花什么的，跑到这里来告诉门卫：‘嗨，我的好老公朱夜今天怎么还不回家？又要加班了吗？可不可以让我进去看看他？’”
他的最后几句话，声音甜mi如动画片中的少女。我停下脚步，盯着他的眼睛，：“你闹够了没有？”他示威般扬起了tou：“嚯，那你喜欢他什么？他不就特别擅chang这一tao恶心的把戏吗？”
“你并不了解他，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个人，”我说“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一丝谐nue的笑浮上他的嘴chun：“说我不了解从小在一起生活了10多年的人？那你倒解释解释看，每隔几天就在另一个特殊行业的男人家里过一整天，连续1年多，非常有规律，这叫什么关系？”
我冷笑一声：“靠小贿赂从公寓的保安那里tao消息并不难。只是你的想象力还不如他们。至少他们还曾想到我可能是你弟弟的家政服务员。”
“切！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guan你什么事？”“不guan我什么事，因为我不是执法者。不过我的很多熟人都是。我只不过是你非法获取他人隐私并加以传播的证人。”
“有没有搞错！”他叫dao“他是个男ji！”他的声音如此之大，路过的人纷纷回tou诧异地瞟过我们。
“所以你就可以随便威胁他、恐吓他、侮辱他？”我皱着眉tou说“另外，拜托你轻一点，这里是公共场合。”他咬牙切齿地说：“他是怎么泡上你的？恩？为了找个白dao的靠山？上他的味dao好吧？而且…”
他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乎在估价我的随shen衣物“是免费享用的吧？”我shenshenxi了一口气：“不guan你对你弟弟抱有什么样的shen刻仇恨，以至于用你dai了变态的有色眼镜看待一切，我告诉你，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一个人。
如果你看不惯他的生活方式，大可不必去看。你有你的生活圈子，他也有他的生活圈子，你们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地过太平日子。你看呢？”
“这是正式的威胁吗？”他倒退半步，扬起下ba，斜眼看着我。看他的眼神，我知dao他绝对不会害怕。“这只是劝告，”我说“如果你真的爱你们去世的父母，就该好好想想，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正因为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为什么他不能好好想一想，让他也让我过上正常一点的生活？”
他chuan着气，仿佛正在和内心的野兽搏斗以免怒气冲天“他过去的生活圈子中，连一丝一毫他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完全是不想再让我见到的样子。我知dao他还活着，他在干什么，居然是因为一个广告客hu把我当成他，约我私下见面，动手动脚。
他这算干什么？一开始他就应该知dao会把我一起扯进去。如果他还记得我这个兄弟，该不该收敛一点？如果换了你的双胞胎兄弟是个男ji，你的客hu也错把你当作他，动手动脚，你会怎么样？”
我平静地说：“我的‘客hu’不是尸ti、标本就是受伤的或者dai着手铐的人。没有那个可能xing。”“哈！”他讥讽地大笑一声“你是要为他辩护到底了。”“你真的不愿意和他在这个世界上和平共chu1？”
“我宁愿看到他死，不guan什么人干的，用什么方法。”“如果有任何罪行发生，我都不会放过。对我来说，无论凶手是什么人，现场就是现场，尸ti就是尸ti，真相就是真相。而且，天下没有完美的谋杀，是狐狸总会lou尾ba的。今天我值班，不能离开单位太远，否则收不到呼叫。
请你记住我的话，因为如果没有意外情况，我是不会再在这zhong场合用这zhong口气来对你说这番话的。”“威胁我的人最后都会后悔！”他冷冷地说“无论他是谁，背后有什么撑腰。告辞了。”“请等一下。”
“什么？”“能不能让我知dao你今天一天都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为什么shen上有锯沫的味dao？”
他转过shen来，眼里复现冷冷的咄咄bi1人的目光。我以为他会再度攻击，谁知他璀然一笑，lou出孩子般天真可爱的表情：“好吧，负责的法医大人，我这3天都被一帮对摄影一无所知而且极度自以为是的客hu拖到海边拍外景。
外景地的背景除了大海就是老旧的手工造船作坊，离这里有4个多小时的车程。除了客hu和我以外，一起工作的还有3、4个同事，每个人都可以证明我这3天在那个鬼地方忙成什么惨样。怎么样，满意吧？”他歪着tou看着我，眼里闪着得意。我耸耸肩：“没什么，不必jin张，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是正式询问。晚安。”
他一扬tou，拉开步子消失在逐渐nong1厚的夜色中。回到单位，我zuo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泰雅打电话。手机响了7、8声他才接。背景中声音很嘈杂，象是宴会之类场所。
我记得今天不是他上课的日子，也不是在chong物店上班的日子。“喂？”他的声音，温nuan而宁静，隔着话筒听着，仿佛chu2摸着刚晒过的羽绒被的味dao。
我依次取下肝脏、肺、心肌、脊髓的标本，仿佛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他是个私生子，他老妈才31岁。大美女！不过是冷美人，看到儿子的尸ti，一滴眼泪都没有liu，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让我一眼就想到你呢。唔…我说，现在女孩子喜欢酷的男人，可是温柔的男人永远有市场，比如我啦…啊呀，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
“修正一个数字，残余肝脏重量52克，ma上改一下。”他哼哼唧唧地敲打了几下键盘，又说：“我看你和他老妈倒是ting般pei的，年纪、表情…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再说你也该谈朋友了。喂！不要笑！我说真的！”
“我说，你真的很烦。”我麻利地切断大动脉genbu，把完整的心脏摘下，沿右心室切开“…心脏banmo菲薄，弹xing好，关闭如常。冠状动脉无明显解剖异常。”
“好啦好啦，记好啦。我说的都是真的么。看看他的脸。ting秀气的男孩。你看了就会明白我说的他老妈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了。看一眼嘛。”
“不是现在。”我翻过尸ti的tou颅，用圆锯切掉toudingbu分的骨质，捧出完整的大脑。toubu摔伤很轻微，只达pi下，连骨mo血zhong也没有。换句话说，他被锯开时应该是完全清醒的。我把尸ti的脸翻过来，用力合拢大张的下颌。
死去的肌rou冻结在惊恐的位置，非常僵ying。我试了两次，放下手中的tou颅，对话筒说：“尸僵4个加（＋＋＋＋）。”这时，那死去的男孩恰好是侧面对着我。突然我心里悸动了一下：在这个侧面上，男孩眉眼的lun廓有些象泰雅。
接着，仿佛是完全真实的感觉，解剖台上躺着的，是luoti的泰雅，有着光洁莹白的pi肤和修chang柔韧的shenti的、幽怨地看着我的泰雅。我用力眨眨眼，努力驱除心中的幻像。
“哈哈，朱夜，开始了吧？”传来李斌幸灾乐祸的笑声“快说，我该打电话去叫谁下来？”背景中还有韦小瑞尚带虚弱的声音，好象是声称自己已经恢复可以进来帮忙了。
“结束了！”我说“初步结论：意外死亡――严重躯ti创伤，躯ti离断，原因符合台式电锯锯伤。血和内脏标本分好了，化验出来应该没有什么毒素或者致幻剂。”
我把脏污的橡pi衣扔进待洗的铅桶，踩下风门开关走出解剖室去洗手。韦小瑞跟了上来，小声说：“朱夜，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恩。”“我…我怕我今天晚上会需要透透新鲜空气，不能呆在值班室。能不能和你换一个班？”
“随你。”他无力地笑了笑：“谢谢你，朱夜。”尽guan休息了一阵子，他脸色仍然不太好，苍白的面容上，是病态chao红的两颊。
他个子不高，chang着一张讨人喜欢的娃娃脸，一向shen受女同事的关注。我品味着他说过的话，他的语气语调，他的声音，他说话时同样带出的温热的气息。
但是，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或者说，对于来自公认相貌迷人的同xing的同样语气的同一句话，我心里完全没有感觉。这很好。非常好。每到这zhong时候，我对自己是正常男人的评价又肯定了一点。
最近，我越来越需要这zhong感觉。今天结束得又太晚了，照例错过了食堂开放的时间。不过没有什么可惜的，就算食堂开着，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我带上值班的拷机，走出大门去对面的小吃店吃馄饨。进了店，我坐在冒着热气的大锅后面，吃着馄饨，饶有兴趣地从一个隐蔽的角落打量我每天上班出入的大门，看“803号”的牌子下面，一个人在和门卫争执，就象普通人边吃晚饭边看夜间新闻。暮色和大锅的水汽模糊了那人的声音，使他变成黑乎乎的一团，勉强看得见他穿着时髦的shen色尼龙短风衣和jinshen牛仔ku，脚上穿的好象是最近特别liu行的军靴。
但是他嗓门ting大，隔着ma路也能听见。很快地吃完晚饭，我走回单位。大门已经关闭，只有jin贴门卫室的通dao门还开着。为了通过这个必经之路，我用肩膀轻轻推开挡住我路的人，正在和门卫论理的他受到意外的接chu2，转过tou来。
就在那一霎那间，我的呼xi几乎停止。不，那不可能是他。他不会到这里来，他不会那样吵吵嚷嚷地来找我。他没有那么黝黑。
他的tou发没有那么chang，即使有，他也不会梳那样一个拉丁味很重的ma尾辫。他不会让新鲜的海水和锯屑的味dao留在shen上。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没有那么咄咄bi1人。
“哈！我不用进去了！”他回tou对门卫说“你也可以不要费心了。”说着，扬手弹了弹不听话地垂落在额前的几绺刘海，对我说：“见你一面可真难啊。”
门卫诧异地望着我。我耸了耸肩，表示歉意，而后示意那人跟我来。我们沿着单位的围墙，并排地走。不远chu1的河里，传来驳船的汽笛声。
“你怎么知dao是我？”我问，并不指望得到真实的回答。“哈！那还不容易！”他说“瞧你看见我那副见了鬼一般的样子。”
“鬼才会不打一声招呼悄悄去人家那里sao扰人家。”“鬼可以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哪象我辛辛苦苦坐好几小时车，匆匆忙忙来见识威胁我的人，却看到这样一张臭脸。
知dao吗？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倒是想打扮一番，chuichuitou发，穿上高档的休闲西装，也许还叼枝玫瑰花什么的，跑到这里来告诉门卫：‘嗨，我的好老公朱夜今天怎么还不回家？又要加班了吗？可不可以让我进去看看他？’”
他的最后几句话，声音甜mi如动画片中的少女。我停下脚步，盯着他的眼睛，：“你闹够了没有？”他示威般扬起了tou：“嚯，那你喜欢他什么？他不就特别擅chang这一tao恶心的把戏吗？”
“你并不了解他，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个人，”我说“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一丝谐nue的笑浮上他的嘴chun：“说我不了解从小在一起生活了10多年的人？那你倒解释解释看，每隔几天就在另一个特殊行业的男人家里过一整天，连续1年多，非常有规律，这叫什么关系？”
我冷笑一声：“靠小贿赂从公寓的保安那里tao消息并不难。只是你的想象力还不如他们。至少他们还曾想到我可能是你弟弟的家政服务员。”
“切！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guan你什么事？”“不guan我什么事，因为我不是执法者。不过我的很多熟人都是。我只不过是你非法获取他人隐私并加以传播的证人。”
“有没有搞错！”他叫dao“他是个男ji！”他的声音如此之大，路过的人纷纷回tou诧异地瞟过我们。
“所以你就可以随便威胁他、恐吓他、侮辱他？”我皱着眉tou说“另外，拜托你轻一点，这里是公共场合。”他咬牙切齿地说：“他是怎么泡上你的？恩？为了找个白dao的靠山？上他的味dao好吧？而且…”
他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乎在估价我的随shen衣物“是免费享用的吧？”我shenshenxi了一口气：“不guan你对你弟弟抱有什么样的shen刻仇恨，以至于用你dai了变态的有色眼镜看待一切，我告诉你，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一个人。
如果你看不惯他的生活方式，大可不必去看。你有你的生活圈子，他也有他的生活圈子，你们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地过太平日子。你看呢？”
“这是正式的威胁吗？”他倒退半步，扬起下ba，斜眼看着我。看他的眼神，我知dao他绝对不会害怕。“这只是劝告，”我说“如果你真的爱你们去世的父母，就该好好想想，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正因为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为什么他不能好好想一想，让他也让我过上正常一点的生活？”
他chuan着气，仿佛正在和内心的野兽搏斗以免怒气冲天“他过去的生活圈子中，连一丝一毫他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完全是不想再让我见到的样子。我知dao他还活着，他在干什么，居然是因为一个广告客hu把我当成他，约我私下见面，动手动脚。
他这算干什么？一开始他就应该知dao会把我一起扯进去。如果他还记得我这个兄弟，该不该收敛一点？如果换了你的双胞胎兄弟是个男ji，你的客hu也错把你当作他，动手动脚，你会怎么样？”
我平静地说：“我的‘客hu’不是尸ti、标本就是受伤的或者dai着手铐的人。没有那个可能xing。”“哈！”他讥讽地大笑一声“你是要为他辩护到底了。”“你真的不愿意和他在这个世界上和平共chu1？”
“我宁愿看到他死，不guan什么人干的，用什么方法。”“如果有任何罪行发生，我都不会放过。对我来说，无论凶手是什么人，现场就是现场，尸ti就是尸ti，真相就是真相。而且，天下没有完美的谋杀，是狐狸总会lou尾ba的。今天我值班，不能离开单位太远，否则收不到呼叫。
请你记住我的话，因为如果没有意外情况，我是不会再在这zhong场合用这zhong口气来对你说这番话的。”“威胁我的人最后都会后悔！”他冷冷地说“无论他是谁，背后有什么撑腰。告辞了。”“请等一下。”
“什么？”“能不能让我知dao你今天一天都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为什么shen上有锯沫的味dao？”
他转过shen来，眼里复现冷冷的咄咄bi1人的目光。我以为他会再度攻击，谁知他璀然一笑，lou出孩子般天真可爱的表情：“好吧，负责的法医大人，我这3天都被一帮对摄影一无所知而且极度自以为是的客hu拖到海边拍外景。
外景地的背景除了大海就是老旧的手工造船作坊，离这里有4个多小时的车程。除了客hu和我以外，一起工作的还有3、4个同事，每个人都可以证明我这3天在那个鬼地方忙成什么惨样。怎么样，满意吧？”他歪着tou看着我，眼里闪着得意。我耸耸肩：“没什么，不必jin张，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是正式询问。晚安。”
他一扬tou，拉开步子消失在逐渐nong1厚的夜色中。回到单位，我zuo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泰雅打电话。手机响了7、8声他才接。背景中声音很嘈杂，象是宴会之类场所。
我记得今天不是他上课的日子，也不是在chong物店上班的日子。“喂？”他的声音，温nuan而宁静，隔着话筒听着，仿佛chu2摸着刚晒过的羽绒被的味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