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书记。现在纪委办案除了群众举报之外，主要靠小偷和三陪小
提供线索，你主政纪委，小偷和三陪小的地位恐怕将会大大地下降了。”范院长说：“开开玩笑，我只不过看到一些
而已，不长，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不过我们也甘愿认输，谁让我们这么平庸，没有足够的魅力
引住范院长的目光呢？”彼此努力拣了对方
听的好话说着，一齐
了楼
。范夫人走在最前面，叶君山在她后面呵着护着，好像范夫人不是她的同事，而是她的亲妈一样。沈天涯忽然明白了叶君山的用意，表面上她是请范院长，其实主要是请这个范夫人。想想也是，在这么年轻
的夫人前面，范院长肯定是惟命是从的，叶君山能把这个女人搞掂了，她再在枕边对着范院长
几缕香风，范院长还不耳
发
？这样一来，叶君山那个财务
长的位置，自然也就是坛
里摸乌
，手到便拿了。范院长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沈天涯很有同
，只是平时他没像范院长那样行过比较。沈天涯说：“范院长真是拿手术刀
的，对社会现象的解剖也这么透彻。”范院长说：“过誉了，我不过信开河而已。”这当儿，范院长正环顾着屋里的装修和家
，说：“财政局的‘领导就是有实力，屋里搞得富丽堂皇，我还以为了
殿哩。”沈天涯说：“胡
了一下，范院长见笑了。”范院长说：“不错，真的不错，地板，墙
，吊
，既大方又时髦，看得主人的品位。”沈天涯说：“我们有什么品位？品菜味品酒味还行。”说得范院长和夫人都笑了。由此沈天涯想起唐太宗的一则旧闻来。当年唐太宗在树下乘凉，顺便说了句这棵树长得真不错的话，宇文士及赶
附和，把世上可以用来赞
树的词语都用上了。唐太宗怒，魏征劝朕要提防
，你就是个！话音未落，宇文士及立即跪地辩解，魏征他们天天劝您这也防着那也防着的，您想快活一下都不行，现在小人侍奉您左右，不给您说几句中听的话，您这个皇上还有什么乐趣呢？说得唐太宗怒气全消，龙颜大悦。原来好话就像一双
技术娴熟的玉手，是能够让人从
发舒服到脚趾的。英贤如唐太宗这样的明君尚且都没法拒绝好话，更何况沈天涯他们这样的凡人？范院长吃完手中梨
，沈天涯要去接他手中梨
，范院长不肯，将梨放人桌上的烟灰缸里。沈天涯便递过一张餐纸，范院长拿着抹抹嘴
，谢过沈天涯，又说：“就是行业或
门内，同行之间差别也是很大的，比如组织门，长副长不说，同是长或副长，你只要到他们家里瞧瞧，谁是
的长副长，谁是党务或综合的长副长，不用问就一目了然了。同样，到你们财政局长副长家里来也一样，谁是经费的，谁是别的行当的，一看家里的装修摆设就不言自明了。”正要往下说，叶君山又削好一个梨
，递到范院长手上。范院长只好停了说话，咬了一梨。沈天涯一旁暗忖，现在人们最担心的，便是什么都可以没，就是不能没钱，‘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病。可这只是人们心中的愿望而已，没钱的人越来越多，有病的人更是层不穷。你想大家吃下去的是农药，喝下去的是病菌，玩过的乐过的不是小三
肝炎病毒携带者就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这病是说躲就躲得过的么？过去说养猪就是好，全都是宝，如今是人真没劲，全都是病。好在大家都想得开，把汽车大王亨利福特那句当一个人停止学习他就老了的名言改造过来，说是当一个人停止生病他就死了，觉得生病好歹总比死了好。可好汉就怕病来磨，猛张飞什么都不怕，就怕一个病字。你官得大，签一个文件可以撤掉或任命一批官员，可你没法签一个文件，把
内的病痛撤掉或任命到下属上去。你手里的钱多，可以
钱顾凶，拿钱买官，破财消灾，却没法用钱把病买通，要它少去找你的麻烦。所以只要生了病，只要没病死，只要还有一气，大官贵人也好，豪商
贾也好，都会上医院。医院里为了提
回率，除了活当死医之外，兴了在你血
里留一些肝炎病毒，在你肚里留一把手术刀，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的，或许还算得上是一个小幽默。为了血里的病毒少几个，肚里的手术刀小一两个型号，若给医生了贡还不放心，自然会举着钱包去敲院长的家门，院长家门敲开了，你还没上手术台，没打
滴，你的病就会好了三分，至少用不着担心医生幽你一默了。所以范院长说各个行业和阶层的人都跟他有
往，这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笑过，范院长把目光收回来，端起茶杯，浅茗一
，说：“沈跟你说吧，我呢不像你们这些大权在握的党政官员，找你们求你们的人多，但昌都市各个行业和阶层的人都跟我有些往，见识过一些朋友家里的装修。”打开家门，免不了又是脱鞋换鞋那一
。坐下后，叶君山一边招呼范院长夫妇喝茶，一边拿起
果刀，熟练地削起梨来。梨是雪梨，叶君山刀功也是了得，几下就削好一个，往范夫人手上递，范夫人客气了两句，优雅地接住了，又优雅地小咬了一，那轻叩梨
的牙齿梨一样白。沈天涯癔想着，范院长已咽下一
梨，又开腔了。他说：“我对各行各业和各阶层的人家里的装修行过比较，最豪华最奢侈的是政法系统的官员和警，其次是税务工商银行等系统的人，接下来是掌握着乌纱帽和钱袋比如组织和你们财政局的要员，然后才是普通单位的普通。”这些话每一句都说得音乐一样动听，虽然没有伴奏。沈天涯心想，如今的人嘴上功夫是一个比一个
了，说的比唱的都生动，只是不知里面的分到底占有多大比例。可上帝给你
了两只耳朵，除了用来布景招风之外，就是拿来听好话的，虽然老话说逆耳忠言，苦良药，恐怕谁也不愿意那恶狠狠的诅咒成天不绝于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