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部长格外看重画什么缸的画。”
“不错,几千年前的彩陶缸、彩陶盆之类的东西。这幅中堂上画的就是一个彩陶盆。”
“那太好了,不过刘经理,我可是没有钱给你付呀。”
“程市长,我不要你的钱。金桥公司对于几万元人民币还是拿得出的。…关键是,程市长,我这位舅爷更爱陈老夫子画上画的那只彩陶盆呀。”
“这个盆什么地方有?”
“就在我们市。”
“在啥地方?”
“在市博物馆文物展览馆。”
“哟,这我就不好办了。因为…”
“你是市长,你肯定不好办。可我有办法。”
“说说看。”
“我怕市长把我给卖了。”
“这怎么可能呀?我程忠杰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不是。程市长,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只许让梁天去办就行了,他保证能在三天之内把这个彩陶盆从博物馆借出来。”
“这?刘经理,这样子做妥当吗?”
“难道你能给博物馆馆长下命令?梁天是于书记的小舅子,他知道这件事的轻重,他不会告诉别人的。”
“不!”程忠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把博物馆里的文物借出来…你拿什么去还呢?”
“市长,是这样的。”刘晓妍说出了她的打算:“三○六厂工会主席汪老师那里有一只和博物馆一模一样的彩陶盆,这有专家证实。我去过汪老师那里几次,他愿意出手,只是要价太高。我想冷处理一下,先把博物馆的这只拿出来办事、救急。然后我负责把汪老师那只买回来还回博物馆。”
“还是不妥。”
“你是指钱的事?”
“是。还有个问题,要是让别人捷足先登买去了,咋办?”
“不会的,别的人出不起那个价钱,再说了识货的人毕竟是少数。”
“这更不行了。我看这样,这事儿你和唐秘书长去办,款由市政府先垫上,然后,我们想法再补上。博物馆的东西最好别动。”
“这样是再好也不过了,我怕给你市长添麻烦。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烦你一下,让国土局把我们大酒店申请办分店的地皮尽快批下来。这笔款子由我们作为业务费支出来,直接给汪老师。”
“这样好,国土局我打电话给说。”
“这样就太好了,谢谢市长。”
程忠杰笑了:“该我谢谢你,刘经理,多亏你替我想得这么周到。”刘晓妍笑了一下,就把脸转向了光秃秃的远山,程忠杰也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就在程忠杰和刘晓妍商议如何上北京的事时,于江波已经坐在校长室的沙发上,忙里偷闲,读起了陈作家写的采访笔记。
钟祥元感到自己是太过分了,自己的行为确实对不起妻子刘洁。他进家门主动帮刘洁干活,想以实际行动得到妻子的谅解。可是刘洁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角色,她一改往日贤妻良母的作风,跟钟祥元大吵大闹,还扬言要去市委告她。钟祥元一声不吭“丢个耳朵”让刘洁吼了一遍又一遍。
这天中午,钟祥元在刘洁的叨叨声中把炒好的菜放到了餐桌上。
刘洁借儿子要钱买作业本之机,又吼起了儿子:“吃里爬外的东西,钱都给野鸡了,我哪来的钱!”
钟祥元一听这指桑骂槐的话火了,把菜盘子墩在了桌上还击道:“骂儿子干啥?儿子又没有错!”
刘洁把锅铲用劲摔在了地上,钟祥元见摔坏了锅铲,也大吼道:“扔锅铲干啥,有本事往我身上扔!”
刘洁对钟祥元吼道:“我就扔!家都没了,还留这些东西干啥?啊?”
她气得火星子乱冒,把钢精锅、一个碗又扔到了地上。
气得钟祥元扑了过来,也要扔什么东西。儿子一把挡住了钟祥元:“爸!你们别吵了!”见儿子声泪俱下,钟祥元气愤地摔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