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舟还没有想明白这件事，赵德良又给他布置了另一个任务。赵德良对他说，小舟，你告诉海麟同志，我们去陵丘。
唐小舟说，他们没有可能会算命吧。还是他们知
赵书记要经过雍州，提前
了两手准备？从两人的对话中，唐小舟
觉到，中央的通知，只说明中央首长将来视察灾情，并没有说明何时到以及视察哪些地方。没有明确通知，可能与中央首长的行踪需要
度保密有关，也有另一个可能，他们所用的手机没有丝毫保密
，余丹鸿不能说得太清楚，担心造成严重
密，他是严格
照保密条令
作。至于赵德良所说原来的计划不变，唐小舟并没有完全想明白。此外，赵德良为什么要问中央首长视察的时间地
？地他心里清楚吧，毫无疑问是陵丘。既然清楚，还有必要多问这一句话？这句话，难也有特别的政治
义？余丹鸿应该会把中央首长视察江南省的事告诉了陈运达，陈运达今晚一定会离开东涟，至于是去雍州还是陵丘，那就要看余丹鸿怎么对他说了。挂断电话，唐小舟猜测赵德良的用意。稍稍一想，他想到了一
可能，难说，赵德良要暗示陈运达，首长的目的地是陵丘？唐小舟的电话打完，已经接近
速公路
了。两辆车接近收费站，收费站显得有诡异。再仔细看，才知因为收费亭没有电，的是应急灯。四个收费亭，全都在工作，但毕竟因为没有电，工作效率受到影响，速公路停了不少车。收费站旁边有一条便
，并没有设收费亭，平常用铁栅锁起的。有人开了锁，两辆车便从此越过了几百辆排队的车辆，了收费站。陵丘市委书记张顺焱、市长成刘成雨早已经在路边迎候。陆海麟所乘的开车已经驶向他们，并且正在减速。冯彪已经向右打了方向盘，准备跟过去。唐小舟嚼
某滋味来了。哪怕是领导，或者位权重的领导，也会对很多事不满意，并且力不从心。比如
前陵丘市的班
，是赵德良到江南省三年多以来，完全没有动过的班，包括这次换届，似乎也没有动的迹象。对于这个班，他想不想动？估计是很想的，可这个班，与全省其他地方的班都不同，这里既是陈运达的家乡，也是彭清源的家乡，这个地方的班，大多数是这两条线上的人。彭清源是他的政治盟友，陈运达是他的潜在竞争对手。动彭清源的人？那是自毁
基，动陈运达的人？那等于和陈运达刺刀相见，赤膊对决。不是你死我活，赵德良显然不想和陈运达的关系搞僵，因此，无论如何，他都得给陈运达留下这块自留地。同时，对于这个班的执行力，他又是极其不满的。不满怎么办？把某个人叫到面前，狠狠地训一顿？那就不是得罪了这个人，而是得罪了他们背后的伯乐。相反，这么大而化之地给他们一个冷脸，倒是最佳办法。班里的每一个人，都能
会到赵德良的不满，同时又
知，他这不满，不是针对任何个人的，你找谁说去？找陈运达还是彭清源？全都靠不上。唐小舟以为会在这里堵一段时间，正考虑应该怎么
，手机响了起来，是陆海麟。市里还没有恢复供电，城市一片黑暗，路灯也没有。所有汽车都开着大灯，
着喇叭，速度起不来，又没有
通灯，整个通是一片混
。估计陵丘市委知省委书记到达后，会下令清理路，可毕竟整个城市都被车堵着，本无法清一条可行的路，赵德良的汽车刚
城，便堵在了路上。除了汽车的车灯，整个城市都是黑的，谁也不清楚前面到底堵了多远，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通。余丹鸿听说后，显得很吃惊，说，明天早晨，中央首长可能到雍州。赵书记如果现在去陵丘，今天晚上还能赶回来吗？
这样一想，他就对赵德良的
法十分不解。赵德良说，小舟，你去对张顺焱说，我们直接去市委招待所，让他通知相关人员赶到那里等。我先睡一下，到了再叫醒我。说过之后，往靠垫上一靠，闭上了
睛。唐小舟想，以后再说的，大概就是余丹鸿最想解释的话。至于赵德良说的以后再说，唐小舟便想，赵德良准备以后怎么说？到常委会去说，这事就好玩了。
唐小舟暗吃一惊，张顺焱他们等在
速公路？难说，他们事前就已经知赵德良会到陵丘？仔细一想，应该不可能。他们之所以等在这里，是不是早已经从闻州得到消息，赵德良离开闻州了，正往雍州方向而来？如果走雍闻速公路，既有可能返回雍州，也有可能到陵丘。这件事如果不让赵德良明白，他有可能怀疑自己通风报信。唐小舟对陆海麟说，他们怎么知赵书记要到陵丘？，丹鸿同志，你说吧。余丹鸿不知说了些什么，赵德良一直听着。听了半天，赵德良问，明确了中央首长视察的地
吗？余丹鸿说了几句什么，赵德良说，你们想办法搞清楚，中央首长到底是到雍州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又听了一会儿，说，不必了，原来的计划不变。余丹鸿又说了半天，赵德良便打断了他，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也不等他说什么，把电话递给了唐小舟。赵德良对冯彪说，不理他们，直接往前开。
他放下电话时，赵德良说，你忘了前年，我让你坐一号车回去过年的事了？下面这些人啦，整天就在琢磨迎来送往。
唐小舟拿
电话，立即拨打余丹鸿的手机。汽车快到陵丘时，一直闭目养神的赵德良突然醒了，他对唐小舟说，小舟，你给丹鸿同志打个电话，告诉他，我顺便去陵丘看看。
陆海麟说，我刚刚给陵丘张书记打了电话，他们已经等在
。我叫他们清开一条，放赵书记先过去。无论是陈运达还是余丹鸿，都不是寻常人
，中央首长要来江南省，赵德良不赶回雍州而是去陵丘，他们都会怀疑，赵德良事前已经得到了消息。要查证这个消息并不难，只要像唐小舟一样，打电话到铁路
门问一下，立即就清楚了。照唐小舟最初的设想，因为中央首长于保密的需要，一开始没有明确目的地，赵德良恰好可以利用这一，让陈运达赶回雍州去。就算他后来知中央首长的终是陵丘，再从雍州赶回来，也需要几个小时，那时，中央首长可能已经到了。最后这句话，是说给赵德良听的，他一定要撇清自己，不能让赵德良怀疑自己给陵丘通报了消息。
陆海麟说，是啊，我也不清楚。
唐小舟前后看了看，估计暂时动不了，便让冯彪将锁着的门打开。唐小舟刚刚跨
门，张顺焱刘成雨他们已经跨下车来。唐小舟向他们走过去，他们更加恭敬，小跑着向他这边奔来，离着还有好几米，手已经主动伸了来，并且伸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双手。唐小舟先和张顺焱握手，接着和刘成雨握手，然后说，赵书记说，去市委招待所，让你们通知一下相关人员等着，估计是要开会研究解决办法。唐小舟不好回答了，只好说，余秘书长，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我再和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