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音没想到会当众这样被老祖母削个了没脸,脸涨得通红,垂下了头。
一阵沉默,边上丫头婆子连气都不敢大声出。屋子里只有司国太因了说话气短发出呼哧声。
廖氏脸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勉强道:“老太太教训是。是我没教好媳妇,回去了好生教导…”
司国太嗯了一声,挥了挥手。廖氏转身默默出去,沈婆子和初音也急忙跟了去。等那一行人都走了,老太太像是被抽了骨,一下便软了下去。初念忙一把扶住,让她躺下去。
“若麟现还没消息…苦了你了…”
初念手被司国太枯瘦手握住,见她无力地阖上眼,低声这样喃喃道,心中一阵难过,又一阵感动,忍不住反握住她手,俯身到她耳畔低声道:“祖母,果儿她爹没事…很就能回来了。他知道了您身子不好事,叫我传话给您,让您一定要宽心养病。”
老太太猛地睁开眼,定定地望着初念。初念用力握住她手,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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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从慎德院回来,想起方才老太太得知好消息后,精神一下见好情景,心情不自觉地便松了许多。如常那样照看儿子,一天很便过去。到了傍晚掌灯时,宋氏忽然急匆匆地进来,脸色十分难看,拉了初念到一边,便压低声道:“大奶奶,不好了。前院男人都传,说今天宫中柔妃娘娘请了圣命领安乐王去护国寺祈福时,路上遇刺,刺客当场被抓,当时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了,满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和太子有关…”
初念一把抓住宋氏胳膊“胡说!太子怎么可能做这样事?”
宋氏摇头,神色惊惶地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人这么说…”
初念慢慢放开宋氏,心乱如麻。万万也没想到,她今早还与徐若麟喜相见,到了晚上,情势却突然急转而下,出了这样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若麟,他现应该也知道这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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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殿里,已是深夜时分,明烛却仍高照,皇帝赵琚也未离去。他刚探视过受惊儿子赵衡,此刻安慰柔妃。
柔妃早已经哭得双眼红肿,连发髻也散了下来,她跪坐着赵琚脚下,紧紧抓住他腿,呜咽道:“万岁,今天是衡儿十岁生辰,臣妾早些天便从皇后娘娘那里求了恩准,今天带了他出宫去往护国寺烧香,一是替他积福,二来,臣妾见万岁这小半年来被头疾烦扰,心中忧怖,想着趁此一并替万岁佛前祈福。不想路上竟遇到这样事。那刺客也不知道哪里钻出来,手上利剑直直便往衡儿刺去。倘若不是护卫得力,舍他命挡了衡儿身前,此刻臣妾真不敢想象会发出何事…万岁…衡儿年纪还这么小,连您也称赞他自小乖巧,到底是碍了谁眼,竟然这么狠心想要置他于死地?万岁,您一定要替衡儿做主…”
赵琚近虽不大留宿此,但也时常有过来检视赵衡功课。见柔妃向来爱惜容颜,此刻却哭成了这样憔悴模样,心里略微有些恻隐,将她扶了起来,皱眉道:“爱妃放心。刺客已经抓到了。一旦审出主使,朕必定不会轻饶!”
柔妃擦拭了下眼,再次谢恩,太监这时过来传话,说方中极与刑部顾大人求见。
赵琚知道大约是有结果了,再安抚了柔妃几句,便匆忙往御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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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顾重行完礼后,递上了口供,道:“刺客后畏罪自,阻拦不及,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