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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俩妈碰一块儿(2/2)

“坐坐坐,我天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该活动活动骨了,不然,等我不能动了,该讨你们小年轻嫌弃了。”倪诗颜在宁非的扶护下转了转腰,她几乎能听到骨骼嘎嘎响的声音,如一台生锈的链条。

女俩相依为命。

“宁非,你跟我说说,唯一怎么会去那地方?”虽然心疼女儿,但,景母说的话还是一个疙瘩。不再怎么苦,就算苦的过不下去,下一秒要被饿死了,她也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去事。

“哎。”

“谁生下来就会?还不是一学的。”倪诗颜目光一凛,面不悦。

正与手中线团奋战的唯一自然没看到她旁宁非狡黠的笑。

伺候着倪诗颜吃完早餐,今天天气和,便推着她来。

唯一那是什么睛,一就看到那双咖啡的半成品手“那不是还有吗?”

宁非勾一笑,他还真不是正人君,可就是栽在这谎娃儿手里了。

唯一推着空空的椅,宁非扶着倪诗颜一步一步,走的很慢。躺在床上的时间太长,骨都萎缩了,需要一拉伸开。

“妈,我把唯一抱回去。”宁非小声说

越是不会,越是烦躁,越是错,越是瞌睡。最后,唯一蜷缩在床上,一摇一晃的向前磕,手上的动作早就停了,像是没了油的机

“哦哦。”唯一利落的爬下去“妈,我给你打洗脸。”

倪诗颜把线团唯一手里“是谁说要陪着我了?我织累了,你替我织。”

许是她天生就不是拿针的料,就是刚刚开始的起扣儿,倪诗颜都教了七八遍,笑得宁非差跌地上去。

唯一吃醋了,把宁非挤到一边“我扶着妈,你去一边歇着去。”

唯一怒了,她能搞定桌椅、下,甚至两、三、四车,还搞不定这细细的小衣针?

宁非疾步赶过来,伸手就要去扶倪诗颜“妈…”

唯一立称是“对对,都是后天练成,不过…妈,你确定你教的会您女儿?”

用宁非的话说,虽然不知她织得是什么,但多少也织了个东西。

唯一是在母亲怀里醒过来的,一睁,看到母亲的笑脸,她咕哝了一句,又闭上翻了个。倪诗颜低去听,哭笑不得,心里却溢满了心疼“赶起来,什么梦的。”

唯一就是不想学,也得学了。

“妈,我扶您下来,您得多活动活动。”宁非孝顺的扶着倪诗颜去洗脸,把唯一晾在一边。

唯一眨眨,把底的朦胧雾眨去,疑惑的看着前的事什么?”

“怎么会啊。”唯一小声嘀咕着反驳,索自己坐在椅上。她是看来了,只要有宁非在,母亲本就忘了她这个亲生女儿。

“可我不会啊。”打架上树她会,可织围巾…难度系数也太吧?

唯一撅嘴,她怎么觉得这厮在跟她抢妈。

“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唯一她是为了…”

宁非一凛,他起初一直只说唯一是为了记者工作去那里采访,对于自己可是只字未提。

倪诗颜底闪过笑意,手把手的教着她勾线,针。虽然唯一学的费力,但多多少少也有步。

“笑笑!你会,有本事你来啊!”从小到大,什么不是一学就会,可就这针线活,她是千万碰不得。

宁非笑笑松开手,小丫要是把吃醋这劲儿放在他上就好了。

宁非把衣针扔给唯一,极为蔑视的瞥了她一,嘴角不屑的翘起。

她织得只止于东西的范畴?唯一愤愤地盯了他一,抓了抓偌大的线球,心想,要多久才能织完啊。

手下异常柔舒服的让她不释手,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妈,你怎么拿貂绒的线给我练手,多浪费啊。”

起初,倪诗颜活动的还好,走起路来来也不是那么僵了,可是,毕竟年纪大了,又不行。就在唯一走在前等着母亲上台阶的时候,倪诗颜脚下一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这孩,万一你…万一她碰上的不是你可怎么办?”倪诗颜气得哭笑不得。

宁非憋住笑,拿过唯一织得歪歪扭扭,松不一,看不样儿的线,手一拽,利落的拆开。然后系扣儿,衣针上。左手拿针,右手拿线,让线夹在小指和无名指之间的隙里,小指一送,指一挑,一个搭扣就系好了。

不是她对自己没自信,是她真不会这些东西,订个纽扣,她都能把衣襟给订一块儿去。在她看来,让她给衣服个扣,比让她乒乒乓乓个椅还难。

宁非的话刚起儿,就被倪诗颜给打断了“别用那来糊我,为了采访,就非得亲验?你给我说实话,你们俩是不是在那里认识的?”

“起来起来,压的我都酸了。”虽然是责备,倪诗颜面上却带着不散的笑。

唯一见母亲走的艰难,心有不忍“妈,您坐一会儿。”

。。

倪诗颜摇摇“让她在这儿睡吧,我们娘俩好久没一起睡了。我不是个好母亲,让唯一受了这么多的苦。”

“是…”宁非知自己这个丈母娘不好糊,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当然,该略去的,他只字未提。



“也是。”唯一学着老织工的样,像模像样用衣针挠挠发,继续织那所谓的‘东西’。

毕竟,没有哪个丈母娘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经常*的地方。

唯一捧着衣针,受伤害,想从母亲那里寻找安稳,刚一转,就看到母亲一脸我怎么会生这么笨的女儿的表情。

他自然想得,倪诗颜脱的是什么。她其实想说,万一你不是什么正人君怎么办?

“别的我都织完了。”倪诗颜不自在的把手边织了一半的手后藏了藏。

“哎。”

唯一大惊,飞扑上前堪堪拽住母亲的手,背后早冒了一层冷汗。

“等着你,什么事儿都晚了。”倪诗颜向她后努努嘴,宁非早在脸盆里兑好了

唯一上一疼,倏地爬起来,看着放大的脸,惊呼“妈,真的是你?我不是在梦?”

“妈,你再教我一次,这次我一定能学会!”唯一

宁非只当没听到她前面那半截话。

“我没那么笨的女儿。”潜台词便是,学不会你就不我女儿。

两声应声儿同时响起,唯一扶着母亲转看去,只见景母拄着拐杖站在草地上摇摇坠。

倪诗颜伸手把她手里的针线拿来,手掌抚在女儿的脸上,有些动容。她的女儿其实很优秀,在没有她陪伴的日里,她成长的很好。

“那是我给你柳叔织得,能拿来让你练手?可别把我辛辛苦苦织得给毁了。”倪诗颜正

“这不,我们还是遇上了,说明我和唯一的缘分是天注定。”宁非嘴甜的说

她要是能得了这活儿,早就自给自足丰衣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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