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有湿漉漉的痕迹。
半年,他整整逼了自己半年,每一个日夜都在想,到底怎样才是对她最好的…最终,他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他想要给辛曼一个正常的环境,她没有必要为了他就放弃所有,她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可是,谁来告诉他,他是不是做错了…
…
薛氏大厦中,一楼,女洗手间。
薛淼刚刚走进去,就听见一声呜咽,这一生呜咽,好像是图钉一样,不轻不重的扎了一下他的皮肉。
辛曼靠在洗手台上,眼睛红肿,能看出来已经不哭了,但是却因为刚才哭的太痛,导致现在抽噎停不下来。
她低垂着眼睑,抽出一旁的纸巾,一张一张的擤鼻涕。
忽然,在视野中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擦的光亮没有一丝灰尘。
辛曼抬头看过去,是薛淼。
薛淼缓步向她走过来,伸出有些冰凉的手指,捏住了辛曼的下巴“哭的真丑。”
“我…没、没有哭了。”
“没哭?”薛淼失笑,手指向上移,用指尖在辛曼的眼睑下方揩了一下,指尖湿润了一丝“没哭怎么就流眼泪了?”
辛曼其实原本已经调整好自己了,只觉得自己刚才哭的特别傻,但是,现在面对薛淼,面对薛淼的询问,她忽然一下子就觉得内心涌动出一股咸涩的味道,声调一转,直接扑到薛淼怀里,没有顾忌的大哭起来。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可能自己并非觉得怎样,但是面对别人的询问,就觉得委屈的不得了,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哭,就哭了。
很久之后,辛曼已经忘了当时的时间地点,却唯独记着,她抱着一个男人大哭,而这个男人,轻缓的抚着她的脊背,告诉她。
“想哭就哭出来,反正有我陪着你。”
辛曼就哽咽地问,口齿不清“我、我哭多久你都陪着我?”
这个男人说“嗯。你哭多久我都陪着,陪一辈子。”
…
临近年关,快要放假了。
工作总结上的事儿很快就搞定了,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
辛曼现在已经每天都回橡树湾了,有时候回的早了,还会辅导一下薛子添这个小恶魔的学习。
薛子添的期末考是在隔天,当天晚上,一向对于学习不以为意的他,竟然紧张的失眠了。
从十点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睡着。
他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开了灯。
辛曼到厨房去倒水的时候,特别就关注了一下那边亮着的灯光,咦,薛子添不是已经睡了么?怎么灯光还是亮的?
她热了一杯牛奶,走向薛子添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薛子添靠在床头,手里面捧着历史课本,听见门口有响声,抬头一看“辛曼?”
辛曼端着牛奶进来,给薛子添放在床边“怎么不睡?”
薛子添挠了挠头“睡不着。”
困,但是就是大脑皮层很兴奋,越是想要睡就越是睡不着。
“喝点牛奶,”辛曼问“你是不是紧张?”
“没,没有啊。”
薛子添不自然的结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