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从她面前移开,骨骼好看的修长手指抚上她的脸,他挨得她极紧,面孔跟面孔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厘米,他说话时浅薄的唇就能碰到她的。
“给我点时间,嗯?”
他漆黑深沉的眸子和她的眼睛近距离的对视着,也因为隔得太近。她反而捕捉不到他眼底深处的情绪。
一头期间的短发因为之前的挣扎而凌乱着,盛夏没有推开他,只是扯唇偏冷笑道“多长时间?”
“不会很久。”
“直到你想出一个完美又能让我接受的借口为止么。”她笑了笑,笑容没什么温度“也对,想出那么一个敷衍我的借口当然不用太长的时间,你动动脑子甚至现在都可以随便想一个出来。”
“…”“不如现在说清楚吧,是借口是敷衍,干脆把你想到的都说出来吧。”她低开他的胸膛,拉远跟他之间的距离,目光微冷微淡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为什么当初孩子分明已经死了,可是她现在却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她在我身边这么久,你一直隐瞒我跟她的关系?”
他拢眉“盛夏----”
“慕淮南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她说,清隽的面容溢满漠然的色泽“是敷衍也好,是借口也好。你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机会跟我说清楚。”
可慕淮南久久地凝视她,半响却没能说出一句解释的话。
盛夏倏然勾唇,翩翩淡淡的笑“现在连借口或者敷衍都已经说不出来了么。”
“我只是不想骗你。”
“可事实上你已经骗了我不止一次。”
慕淮南唇畔抿出一条冷硬的直线。
她脸色收了紧,声音低哑“说吧,你已经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不论真话还是假话,我只听你说这一次,错过这个机会,以后你都不必再开口了。”
他也看得出来,她忍耐的极限只到这里。
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是她给他最后一次开口说明的机会。
然而即便如此,慕淮南仍旧是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她,目光深然幽远,彷如窥不见头的宇宙彼端,承载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
“下车。”盛夏终于失去耐性了,瘦弱得能看见骨头的双手控制在方向盘上,她竭力的维持着镇定没有愤怒出来。
他伸手。似乎想触碰她什么,可还没触碰到她面容上的肌肤,却被她抬手一把甩开了“你下车!”
“…”“慕淮南,我不想看到你,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永远都别再见到你!”侧回了头,她盯着他的双眼通红,虽然并没有掉泪眼,可此时此刻她的模样要比她掉眼泪的时候要更脆弱也更绝望“到了现在你还是什么都不说,就算是借口是敷衍你都不愿意吗!让你说出一个让我不那么恨你的谎话都这么困难吗!你不是什么事都能信手拈来吗?说出一个让我相信的谎话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吧!”
“你说得没错。”慕淮南终于开了腔“我确实骗了你两次。”
她喉咙发梗“让我跟陆止森结婚你的确有其他什么目的?”
“嗯。”“因为盛斯顾?”
慕淮南这次却没有回答她。
盛夏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答,此刻却也没心情再去计较那件事了,洞悉出他似乎有松动的迹象,她紧接着又连忙追问“那为什么西西在我身边这么久,你一直不告诉我和她的关系?为什么当初她分明已经…不在了,现在她却又活得好好的?”
那个时候她是早产。因她情绪不稳的种种原因,还是剖腹产,她被打了麻醉昏迷在白炽光明晃得刺眼的手术台上,醒来之后医生就告诉她孩子没能保住,开出的死亡证明她亲眼看过,而因为她当时情绪以及身体的原因,她只远远的隔着玻璃窗看见被宣告死亡的孩子一眼,之后孩子就被医院的人带走拿去处理了。
她曾要求过让盛斯顾去跟医院的人沟通让她把孩子带回去,只不过怕她会出什么问题,盛斯顾拒绝了她的要求,医生那边也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