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又没瞎,怎么当你不存在?”
一看这两人似乎又要开始吵起来了,而且战火味越来越浓,慕淮南揉揉眉心,表情已经有点不耐,直接而冷淡的充满威严“如果想继续吵,就出去。”
他是一个不常发怒的人,白菁曼甚至从未见过他说话有什么特别严厉的时候,听了他这句话带着足可称之为不快的话,她脸色当即有些尴尬,转头看他,有点儿委屈的低头“淮南,对不起。”
“你先出去吧。”
慕淮南言简意赅,字句极少,而这样少之又少的几个字,却满是令人不敢违抗的威信。
既然他都开口这么要求了,白菁曼自然无法继续停留在病房里,虽然心里有点不甘,甚至根本不能放心让付东之跟他单独相处,可又是不得不放下苹果跟水果刀,起身扯唇笑了笑“好,你们慢慢聊。”
说着,她转身欲要往病房门口踱步过去,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忘回头对付东之道“医生说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东之,别太打扰他。”
这话怎么都感觉像是意有所指。
付东之心下冷笑,故意对他说这句话,是怕他把今天盛夏遭遇的情况跟淮南哥说出来么?看来这位白小姐其实也没什么自信,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能待在淮南哥身边。
至少,一个自信的人。怎么可能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所有人生怕谁把淮南哥偷走一样?
看来她其实也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白菁曼很快就从病房内离开了,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小人心思,但付东之果断的还是走过去把病房门顺带关上,彻底的拒绝任何人不小心的听见或者故意的偷听。
回身时,付东之就半点不再掩饰他满满的不快“淮南哥,你怎么能容忍她这么做?”
“什么。”慕淮南明知故问着,掀开了被单,活动了下筋骨,满身优雅而从容的走下病床,伟岸的身躯有种不能忽视的气势,勃勃的,像足了一个充满野心的野性生物。
付东之恼道“白菁曼安排保镖不止在医院的四处守着,甚至还让人守在你的病房门口,她真正这么做的目的其实根本就是想监视你吧?你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从床头边的柜子上拿起烟盒跟打火机,慕淮南轻飘飘的眼随意瞥了他一眼“然后呢?”
“你不应该斥责她拒绝她这种行为吗?连你都敢监视,她真是太喜欢仗着你未婚妻的这个身份为所欲为了!这根本就是在老虎头上撒野!”
“那么,以你的性格不是应该立刻就把所有人轰走?”
付东之一愣,立刻又握紧双拳“等会我就那么干!”
慕淮南没再搭理他,似乎对于他的任何行为都不太在意,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在沙发中坐下来准备点烟的时候,脑海中蓦然闪现的。是昨晚跟盛夏在这里相处的一幕幕。
他的手指微微怔松。
分明昨晚还相处在这个空间里,每一幕每一个画面清晰得挥之不去,她甚至是今天早上才从这里离开的,然而突然却觉得,这分开不过短短十二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就已经好像又过去了一个世纪的漫长。
随即,他是轻淡的笑。
才分开十二小时不到的时间就感觉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么这两年来,他度过了多少个世纪?
不露声色地继续点烟,慕淮南掀起眼皮凝向付东之,突然像是有点好奇“以前也有人很为所欲为,怎么没见你反应这么排斥?”
付东之试探看了看他“你说的…是盛夏?”
慕淮南没吭声。
“盛夏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能一样嘛!”他的沉默让付东之以为是默认了,提起盛夏时,虽然也觉得很恨,但唇角又情不自禁的勾勒出喜色“有些人只要从内心深处认定了之后,就算她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我也一样会包容会喜欢,但有些人不对眼,纵然她做得再好做得再完美无缺,不喜欢也一样是不喜欢,这根本跟好坏无关。”
虽然说了盛夏狼心狗肺,可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坐在沙发中,慕淮南抽着烟。烟雾缭绕了他微眯的眼,对于付东之的话,不做评价。
付东之移步到他跟前,脸色忽而凝重地试探问“你知道今天盛夏出了什么事么?”
慕淮南早已经猜到他这么晚来这里的目的,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抽着烟,淡淡的眼若有似无的深邃着,难以从他的脸上的看出什么异样的情愫。
“盛夏今天被记者围堵了!”付东之握紧双手道“她以前是被唐家收养的事不知道被谁曝出来,还有关于唐晚笙的,盛斯顾的…几乎每一件盛夏的事都被所有人知道了!她现在就是所有人眼中的恶人!我赶去的时候,她已经逃掉了!”
慕淮南眼神暗淡无光着。对于这件事没有露出太大的意外,然而自他身上流泻出来的那股气势,逐渐的冷然幽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