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被粗鲁的扔进真皮沙发里,背部撞到沙发上,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令盛夏从喉咙闷哼一声,还没适应过来,男人的一只腿半跪到她身侧的沙发皮中,盛夏几乎能感觉得到她坐着的身侧真皮沙发凹陷下去一块,男人薄薄的野性气息肆无忌惮的倾覆而来,将她笼罩其中无处可逃。
他掐住她的下颌。俯身过去极轻在她唇瓣上摩挲触碰,鼻息间的热气隔得近在咫尺,似吻非吻恰到好处的暧昧“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吃了你,嗯?”
他都已经强迫着忍耐着没有去见她,她倒是主动跑到他跟前来了,出现得这么意外,真是…毫无防备。
不是根本不想见到他么…
盛夏狼狈的被他按在沙发中,齐肩的短发散开了些,胸口起伏的呼吸因冲击力而加快一点节奏,可巴掌大的脸蛋上没有怒,甚至不觉生气,反而维持着一贯风轻云淡的轻飘飘笑意,只是没有温度而已“慕先生,你信不信我告你?”
满满的都是冰冷的威胁着的口气。
慕淮南的兴致反而来了。挑起一侧英气的眉梢,菲薄的唇勾勒出浅笑弧线“告我?”
“我是记者,身上带着录音笔,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把录音笔打开。”她条理清晰着不紧不慢“你方才包括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性骚扰,暴力强迫的罪名,现在给你一个既往不咎的机会----从我身边离开退离三米之外。”
那口吻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王大发慈悲的施舍一样。
付东之跟沈助理瞪目结舌,沈助理甚至目瞪口呆的想,这姑娘还真是不好惹,浑身都是刺。
而盛夏觉得,之前几次都算了都当她认栽,但慕淮南若还动不动就靠得她这么近,她认为她有必要好好警告他一次,因为逆来顺受这种事,她实在不怎么喜欢。
慕淮南却似乎半点没受她威胁。连检查她是否真有录音都觉得没必要,指腹捏着她下颌晃了晃,他唇角轻佻而深沉的薄笑“跟我讲法律,盛夏,你还太嫩,再多去学几年法律学…你也未必能赢得了我。”
这口吻怎么都感觉很张狂,但在场的几人都知道他其实没有半点张狂,因为慕淮南前身在大学时期就是学校里知名的法律学高材生,其知名度加长相和气质再有慕家这个高不可攀的身份,说他横扫风靡整个学校也不为过。
不过这男人年轻的时候太轻狂太野性也太疯狂,爱慕他的豪门世家千金名媛硬生生望而止步没一个人能跟他告白,据说是以前千金小姐想跟他告白约他到一个地点,结果他硬生生直到第二天别人找上门来才想起这茬,也没管别人哭红的眼,连一句语言安慰都吝啬,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了,显得兴致缺缺。
那个时候盛夏是新闻系的,还没遇到他,但因为他是慕家的人所以对他的名字多多少少如雷贯耳,他们之间第一次见面是在唐家----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于他们之间微小到几乎记都快记不清了。
而此刻仿佛在顷刻间又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最初的开始彼此都在争锋相对的时候,相爱相杀直至沉沦到骨血深处,仿佛不将彼此最后一丝血液榨干就不会放手,步步沦陷得后来各自都尝到了报应。
她的报应是失去所有,而他的报应是…失去她。
不知是不是一瞬间回想到了过去,慕淮南脸色的神情渐渐敛却。
缓缓的,他松开她,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抄进裤兜里,眼神像是在骤然间恢复了这两年来最多的空寂寡漠,说“你赢了。”
像在他们的感情世界里,他几乎没怎么赢过。
盛夏不知道他突然间怎么了,但他松开她还是让她舒了口气,撑着沙发站起身,几乎面无表情“现在还要我离开?”
“不必。”慕淮南不疾不徐的转身看向落地窗外,没人能看得见他的表情,只听他淡淡的说“东之也是你的朋友,你可以留下来听听昨晚发生了什么,来这里你不也是为了帮他澄清事实?”
他竟然不生气了。
反应过来的付东之惊讶至极,他跟盛夏之间在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居然不生气了?
盛夏凝望他的背影,一个背影看不出一个人的情绪,但无端端的,总有种哪里说不出的怪异,抿了抿唇,她应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