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在道边的夜市上,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三碗虾酱面和半斤前一饺后,李如冰才知道自己全身上下所有器官中,胃是最高贵的也是最卑贱的,因为它最不容易满足,也最容易得到满足。
晚上,李如冰疲惫不堪地躺在了床上,随手翻看后面的培训计划,发现除了上述三项之外,还有林林总总十几项,包括游泳、击剑、开车、骑马、打高尔夫和驾驶游艇,甚至基本的救生知识,不禁有点迷惑了,孟振松究竟要自己去干什么样的工作,
竟然需要如此之多的技能呢?
但不管孟振松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藥,李如冰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坚持,不仅是因为孟振松和朱校长的知遇之恩,也不仅仅是为了心底那份男儿的自尊,还有另外一些更加重要的东西,让他觉得这样的训练不仅是别人的安排,同时也是自己这半年来一直想要拥有的东西。
有着这样的心态,李如冰的训练过程变得有趣起来,第一个星期是最难熬的,渐渐的李如冰就发现,培训的日子其实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枯燥乏味。
他喜欢游泳,在水中泡上一天也不觉得累,甚至可以躺在水面上打个盹,连教练也看不出自己在偷懒。至于骑马那就更有意思了,在青海的草原上,李如冰已经领略到了那种风中奔驰的快感,何况,如今他胯下骑的是一头高大俊美的纯白色阿拉伯赛马,比那匹枣红色蒙古马可要威风多了。不过,一想到牠因为自己的缘故惨死在野牦牛的尖角下,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有钱公子,快挺起胸来!你骑的是马,可不是你的马子,不要像个色鬼一样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牠身上。臀部抬高一点,小心鞍子把你那传宗接代的玩意儿磨坏了!”性情粗野的教练从后面赶上来,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遐想。
李如冰一听吓坏了,赶紧改变了坐姿,随即却听到了教练的哈哈大笑声。原来,他是在拿自己穷开心。
“胡教练,我是从大陆来香港读书的学生,可不是什么有钱公子!”李如冰不禁抱怨了起来。
“胡扯!穷学生哪有玩赛马的?就算你没钱,就凭这副种马一样的体格,那些发骚的富婆还不会争着抢着来包养你?”
李如冰虽然在“那方面”已经不是一张白纸了,可是脸皮还很薄很嫩,听到这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决定不再搭理他了。可是,人家倒反过来问他了:“哎,对了,你是哪个大学的?我女儿今年也要上大学。”
得知李如冰上的是市民大学后,胡教练大吃了一惊“我女儿也考到了市民大学。奇怪了,一个女孩子家好好的,突然发了神经,要去学什么大气海洋,也不知是把自己当天仙了,还是当美人鱼了?”
“真巧呀,我也是大气海洋系的!”李如冰惊叹道:“这么说,我和她是同班同学了,请问您的女儿芳名叫什么?”
“她叫莎莎。”看李如冰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胡教练才说出了自己女儿的名字。不过,他说完后,突然眼睛一瞪“臭小子,你可不许打她的坏主意,否则我抽你三百鞭子!”
李如冰立即郑重声明自己是个童叟无欺的正人君子,以后见了胡莎莎同学一定眼垄观鼻,鼻观心,像唐僧一样老实,心里却笑得不知道怎么才好:“就凭你老胡生出来的女儿,还不知道有多难看刁蛮了,我躲都躲不及呢,哪里还敢去招惹!”当然,这样的话语,李如冰只敢在心底偷偷地自言自语。
除了这些写在纸面上的培训项目外,孟振松也会安插一些轻松的内容调剂一下节奏,比如欣赏交响乐了,看现代美术展览了,甚至还要手把手地教李如冰鉴识古董,尽管李如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只能勉强记住几个名词,却打听到了昆仑美的真实价值。
“唐代大诗人李商隐有一名句:“昆仑山玉碎凤凰叫”凤凰从来不落无宝之地,可见昆仑美玉有多珍贵了。昆仑美虽然只有一种颜色,可是通体上下找不到一点暇疵,更难得的是它产自人迹罕至的雪域高原,你总不能背着氧气瓶去开采吧?据说『完璧归赵』这个成语中的『和氏璧』就是用昆仑美玉雕刻的,可惜今天已经失传了。”
“那它的价格一定很贵了?”李如冰明知故问道。
“当然了,同为良玉,昆仑玉的价格是和田玉的三倍,蓝田玉的五倍,缅玉的十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