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责怪合情合理，无可非议。可是，我又该责怪谁呢？　“宇哥，你的事情还没说呢。这半年你是怎么过的？”小月忍了半天，终于问。　我理了理她的秀发，猛然想起一事，没有立即回答，却转向老儿问：“贺…贺老，您跟王京生到底有什么过节？惹得他们一再找您的麻烦？”王京生那边我自信还能说上个一半句话，说不定可为贺老儿作个和事佬。　“宇哥，你…也叫爹吧。”小月和我商量，声音小得却如蚊哼。　“别！我消受不起！”老儿一摆手，随即双怪翻，反问我“王京生是谁？新的手？”　我被他问得一愣。难冯远志中的‘大哥’竟另有其人？怪了！　“您不认识王京生吗？那冯远志怎么会找您的麻烦？”我追问。　“我正要问你！你跟那个冯远志好象熟。不过我看你们的关系有怪，你俩是不是有梁？”　我着应：“我们曾经过手，那一战我把他伤了，他可能就是为此才一直记恨在心。这也是半年前的事了。”　“说详细，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儿步步，好奇心超。他向幕布一努嘴“外边那帮爷不好伺候，他们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咱们有的是时间。”　我侧耳倾听，果然，舞台上又奏响了音乐。老板娘为了平息众怒，只得重打锣鼓另开张，加演一场。这个狐狸今天算是赔到家了！　于是我将从被王哥绑架开始到与冯远志一战结束，这之间的过往细说一遍。也许是我的诸般经历委实充满了戏剧彩，直听得小月目瞪呆，老儿连连侧目。还是小月女儿家心细，听我讲述完毕，幽幽问：“那个无双姑娘是谁？长得一定很漂亮吧？”　我的呼一窒！轻抚她的秀发：“关于无双的事，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我并不想对月儿隐瞒什么，只是现在却不是时候。我还有些疑问需要老儿解答，另外，晚间的事也应早作安排。　“爹。”我真诚的转向老儿，态度极其严肃：“那些踢场的人到底是受谁的指使？这很重要，请您务必告诉我实情。”如果冯远志真的并非受王京生所托，我将不会再对他们容情！　“哦？”老儿斜看着我，神态将信将疑。看他还要买关，我便索将从冯远志那里偷听来的计划如实奉告。老儿和小月听罢，神均是陡变！老儿沉良久，才重重叹息一声“唉！没想到他们竟连月儿也不放过！这是我的一件丑事，本想让它烂在肚里。不过既然你一意要知，我就跟你说了罢！其实…那个人你们都认识。”　我们都认识？小月与我二人面面相觑。下一刻，我心中陡震！已猜到一人，颤声说了那个名字。　“是…郑，晓，龙？”　“啊！”小月发一声惊呼。老儿则默然，坐回到椅中。　天！我和郑晓龙莫非是前世的冤家？怎么走到哪里都脱不开他的掌握？我只觉气血翻涌，目眩，心中更似滔天狼，波澜不休！冯远志竟会是郑晓龙的人！　郑晓龙真是未雨绸缪、心思长远！在王京生，他安下冯远志，而且很有可能还不止这一人！在四哥，他又与五哥曲款暗通，助其夺权。如此看，他已向东北上的各方势力伸黑手，其意不言自明：他是想作东北上的老大啊！　老儿痛苦半晌，才缓缓来：“我的营生你们应该也看来了，就是跑码摆场，靠打拳糊。我们这一行有个规矩，到壮年就收个把徒弟，等徒弟带来了，自己也就老了，最后就靠徒弟养活。我师傅，师傅的师傅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我跟别的人不一样，心气，总想带个最的来，所以挑来挑去，直到四十岁上下才找到个合适的，那孩就是郑晓龙。”　郑晓龙竟然是老儿的徒弟！这更乎了我的意料。“那您现在多大年纪？”我好奇的问。　“去！别打岔！”老儿赏了我一个怪，依旧沉浸在回忆中“那是一年秋天。我去河北找个朋友搭帮赶场，路过一个小镇时，看见一伙地痞围着打一个孩。我停在旁边，一直看他们打完。那孩真不得了！竟伤了三个人，是把那帮人给打跑了。当然，他自己最后也浑是血。我当时就看上他了！这孩的条件和应变能力都不是一般的，不过他最突的还是那狠劲！那不服输的劲，嘿嘿，真是…！”当老儿说到那狠劲时，我不禁想到了小武。在这一上，小武与郑晓龙竟有着惊人的相似！　老儿缓了缓，继续说：“我认定他是个天才，是块玉，就收下了他。他也真是争气！只练了一个冬天，就好象脱胎换骨，跟换了个人似的。”说到这儿，老儿瞥了我一“你觉着自己不一般是吧？我告诉你，跟郑晓龙比，你还差得远！你知不？有很多原本是天才的人为啥混到最后连个都不是？就因为一个字：懒！我那个练法…嘿嘿！也就是郑晓龙，换了别人谁也受不住。”老儿边说边飞着向我挑衅，他这是话里有话。　“那后来呢？”小月好奇的问。　老儿收住飞舞的，接着：“我们这行带徒弟，一般是三年徒，五年师。可郑晓龙是一年就徒，三年以后，就没有对手啦。在他师前，我给他约法三章：第一，不得坑蒙拐骗，损德的事情；第二，人在江湖，不得招惹是非；第三，只许跑码，不许参与有组织的黑市拳斗。这三条，尤其是最后一条，是历代师傅传下来的严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