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净了，夫妻两个反而都没了睡意，绮年枕在赵燕恒手臂上，有几分担心地看看床脚那块折叠起来的，满是皱褶和那啥的白绫：“不怕被人知了么？”

“要毒还不容易？为何偏等你骑时这才发疯？”

赵燕恒笑了笑，神情略有几分黯然：“一半是母亲的陪嫁，一半是父亲赏的。我这个世该得的东西，他倒从来不吝惜。凡有所得，最好的必然是我的。”

这甜的一个拍得赵燕恒几乎要飘飘然了，握了妻的手颇有几分心猿意：“若是单上那些不合心意，只叫小满开了仓库你自己挑去。”

“实际呢？”绮年不相信事情这么巧。

“你都想到了？”虽然清明二字不大顺耳，但赵燕恒的心意却很让人喜，绮年毫不吝啬地转搂着他脖亲了一下“世爷真好。”

“那就好。”绮年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我还当回门的时候你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呢。”

两人对看了片刻，突然同时笑了来。赵燕恒笑着翻下来，把绮年搂在怀里。绮年在他前小兔一样拱了拱，觉得自己睛都睁不开了。这婚结得七八糟，闹心的事一桩一桩的，但好像…还是好的。

“我也疼。”绮年撅着嘴看他。你疼我也疼，到底图什么嘛。

“当然要回去。”赵燕恒轻笑一声“至少总要回去拜见舅舅舅母和你兄长不是？他们若是看不上我，世妃可要多多替我言。”

“皇上明日一早就动去御苑了。”赵燕恒抚摸着绮年柔腻的脸儿，摸着摸着就想往下走“咱们这里的消息传去的时候，汉辰估计已经随驾开始猎了。”

赵燕恒默然片刻，缓缓：“是驯的才疏忽大意，带去溜圈的时候误了毒草以致发疯。”

“哦，我已让清明理一张单，你从里选就是。”

赵燕恒不答，良久才：“经了此事之后，我才懂得克己。”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在屋里低低地回“母亲过世，父亲另娶，我心里其实是不快活的。有人对我说，父亲另娶之后，这家里便无我立足之地了，也颇有些仆不服教。我那时心中不忿——我是父亲的嫡长，便是他再娶十个，亦不能撼动我的份。只从那次之后，我才知，单凭一个份并不算什么，想要收服下人，掌郡王府，我得拿别的本事来。而王妃比我更明白这个理。”

“我一直想问你——”绮年虽然觉得这个气氛不怎么适合谈扫兴的事，但既然赵燕恒起了，那很多事还是先问明白的好“你当年坠，究竟是怎么回事？”

帐钩有节奏的晃动终于停了下来，绮年浑像脱了力一样，说不的酸疼。赵燕恒支起，手指抚摸过她的脸颊，低声问：“疼吗？”

绮年顿时开心了，扯过已经被得不成样的衣裳披上，由如鸳搀扶着了净房。如鸳也还是半懂不懂的姑娘家，看着绮年上的红印不知该说什么好。绮年估计这些明天都还会颜更些，想了想叮嘱：“明儿准备一件领的衣裳。”

“实际？”赵燕恒讽刺地一笑“我那时不懂事，幼有才名便嚣张了些，曾因小事打过这才几鞭，他知我素那匹，便想着不如毒死了的好。”

“那这件事…”

“世爷家财万贯嘛！”绮年笑眯眯地继续拍。

赵燕恒嘴角微微弯了弯，在昏暗的光线下竟有儿刀锋般的尖锐：“过了几年我才偶然得知，当年这才好赌，欠了一笔赌债，债主要拿他妹抵债，是王妃赏了他一笔钱，救了他妹，活了他全家。此后这才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如今是王妃陪嫁庄上的总，十余年都任劳任怨。”

“确

“疼。”赵燕恒老老实实地回答。激情上来的时候顾不得了，这会才发觉一阵阵地疼。

绮年搭搭片刻，痛楚渐渐缓和，赵燕恒试着一边亲她一边动，麻酥酥的觉渐渐取代了疼痛，绮年不自觉地抓了赵燕恒的肩，两条缠在他上，小声呜咽起来…

赵燕恒抱着她手忙脚，不停地替她抹着泪：“乖，乖，不哭了，疼得厉害吗？要不然你咬我一？”

“那时候你还小呢。”绮年心疼地摸摸他的“可落下什么病了么？”

里只有这六个字。拼命咬着嘴不让自己叫来，双手下意识地抓住床褥，半晌才发觉赵燕恒带着几分惊慌小声叫着她的名字，顿时委屈起来，搂了他的脖就啜泣起来：“你就不能轻嘛…”

赵燕恒轻笑一声：“我自己来。”倘若他再看不妻的态度，他就是个傻了。凑到绮年耳边，他小声说：“我素来也都是自己沐浴的。”清明等人多不过是递件衣裳罢了。

“还好正骨的太医技艺湛，只是天气有些疼痛，不宜骑了。”赵燕恒说得很平静，绮年却知他幼时是文武双修的，生生被绝了一半，哪里就能如此平静了。

绮年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一下，喃喃地说：“王妃是个能人…”雪中送炭不难，难的是竟能令此人洗心革面，这样的人若要对付你的时候是最可怕的，因为她立太正，始终都是居临下。

“嗯，叫如鸳来吧。”绮年迷糊着撑开“你要洗么？我帮你。”反正别叫清明来。

“叫人来伺候你沐浴罢？”赵燕恒很想投桃报李也帮绮年沐浴一次，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绮年轻轻掐了他一下：“胡说！”想起很快就能见到李氏，不由得嘴角带了笑意“舅母一定喜。对了，明天要想想带什么礼回去。”

绮年鼻：“你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