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奴高声道:“对面的兄弟们,你们脚下埋着火葯。倘若大家
轻举妄动,这箭射过来,伤不着人,却会点燃这许多的火葯。
到时候,只怕对面的好汉没什么人能逃得性命。”
两只队伍相隔甚远,风火堂弟兄们低头看脚下,果然有引线从
土下星星点点钻出来。
有几个风火堂直汉子就嚷道:“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
宋飞摇摇头,示意大家噤声,吩咐一声:“收兵刃。”
风火堂弟兄纵然不情愿,堂主令下,也只能把兵刃收起。
豹奴弯腰行礼:“多谢堂主。”
一挥手,身后弓箭手亦把带磷火的长箭收起。
这下大家全收起了兵刃,然而,却依然是挥眈眈,谁也不敢
轻举妄动。
宋飞木然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表情,心中却打定主意:“当然
不能为了师弟一人让全堂的弟兄牺牲。但倘若赵钧那厮敢用强
,想要把我师弟强行带走。我宋飞,绝不会让他得逞。”
赵钧抱着怀中男子,恨不得把他揉碎,揉碎在自己怀中。
那双铁臂,分外用力。苏宇全身骨头咯咯直响,几乎就要被他
勒断几根。
苏宇忍着痛,说“你放开我。”
赵钧却抱得更紧了些,一遍又一遍地说:“你别想从我身边逃
开。我要把你带回去,带回去,把你关起来,让你永远也逃不
掉…”
说着,一把把美少年抱起,大踏步地向自己的士兵走去。
赵钧仍然在重复着:“把你带回去,关起来,永远也逃不掉…
…”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有些如癫如狂了,但是…
这次真的被强行带回将军府,极有可能真的像赵钧说的那样,
把自己关起来,一辈子关起来,暗无天日。
绝对不能就这么回去…
苏宇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被那双铁臂环着,整个人几乎要被勒
得昏死过去。一只手突然能动了,在两人的身体与身体间胡乱
地抓着,竟一把抓住了那柄腰间的匕首。
苏宇紧紧抓着匕首,似乎想也没想,顺势向前…
赵钧的铁臂终于松开了,怀中的美少年踉跄站在地上。
赵钧向后退开几步,低头看着自己肚子上插着的那把匕首。匕
首直没入柄,在血肉中闪着寒光,鲜血不断地往外流淌着,流
了满地。
赵钧抬起头来,看前眼前满脸惊骇的人,笑道:“你居然想杀
了我?”
苏宇惊得目瞪口呆,向前两步,又停住了,站在那里,竟是一
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边人全都惊呆了。
宋飞飞身而来,一把把自己的师弟扯过。扛在肩头。苏宇失魂
落魄,也不知反抗,任由他扛着,一声儿不出。
宋飞扛着师弟回到兄弟们面前,大家心领神会,一转身…
上千名精兵全部弯弓搭箭,对准众人脚下。
豹奴悲愤道:“我们大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人,统
统都得死,一个也别想逃!”
赵钧仍然站在当地,脚下大片土地被鲜血染红。
赔钱货吓得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跑上前,看着赵钧身上的伤口
以及鲜血,边哭边说:“你…你怎么流这么多血?你…你
会不会死?”
赵钧任鲜血流淌,屹立不倒,吁口气,仍然笑道:“他在我府
中受了许多折磨,如今给我一刀,也是应该的。大家退散,让
他们走吧。”
豹奴第一次反抗将军大人:“放他们走,也太便宜他们了。”
赵钧虎目一瞪:“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受那么重的伤,仍然是将军虎威。豹奴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
,退开几步,一挥手。
在场精兵集体退开一大步,放下弓箭。
一时间,所有人默不作声。只有赔钱货的嚎啕大哭声。
宋飞扛着师弟向赵钧一抱拳:“多谢大人成全。”
就要带师弟及手下这许多弟兄离开。
苏宇终于清醒过来,在他肩上挣扎着:“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