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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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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同学们正废寝忘食地为理论力学考试zuo准备的时候,我和杨yang开始着手办理材料力学的缓考假条。

上次已经使用过发烧的伎俩,如果我们再将热袋nai夹在胳膊下面去看内科的话,大夫定会认为我们的高烧不退是由肺炎引起的,她会先用听诊qi沿着我的前xiong后背一阵胡luan翻腾,然后给我开一打儿青霉素和六瓶putao糖,叫我早晚各一次到医院输ye,并叮嘱我不要迟到。

打针是我shen感恐惧的事情。我认为打针的治疗方式对人ti异常残酷,在正式进行之前,大夫会让你褪去ku子的一角,lou出碗口大的一块pigurou,这个尺寸一定要把握得当,否则的话,褪少了大夫会一针扎在你的腰上,使得你一个星期无法走路,褪多了女大夫会骂你是臭liu氓,男大夫会说你有同xing恋倾向。当你褪下ku子,伏在床上等待大夫对你下手之际,大夫却有条不紊地将药水xi入针guan,用酒jing1和碘酒在你luolou的pi肤上面ca拭,这zhong凉飕飕的感觉让你不寒而栗,ca拭时间越chang,越感到恐怖,甚至会不由自主地niao出来。我通常在酒jing1棉球chu2及pi肤的一刹那shentijin绷,pigu上的rou收缩成一小团,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这里的rou正在微微tiao跃,也就是痉挛,大夫看到我的反应后会说:“放松,我还没扎呢!”她越是让我放松,我就越是jin张,以至于经常是被扎了两下仍没能进去。

大夫将针扎入shenti之前,我们最好回tou看看她是否将针guan中的空气推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大夫将那gen锋利的金属不锈钢小bang扎入**时,我总会为之一震地闭上眼睛,咬jin牙关,双手死死揪住医院的床单或攥住自己的ku腰带。那gen金属小bang在一层层pi下脂肪和各zhong组织中间挤出一条feng隙,得以进一步shen入,随着大夫大拇指向下压迫活sai的运动,一guyeti顺着那gen小bangliu出,汇入shenti,向四面八方liu去,随之而来的便是阵痛,大夫为了不让疼痛只发生在一个方向,她会甩动手腕调整针tou方向。我曾在等候打针的时候亲眼目睹大夫将针tou在一名男子的pigu上面锄来锄去,像是农民在翻地,结束前,大夫一抬手腕,那gen银光闪闪的利qi便从那人pigu中一ba而出,闪动着幽亮的光泽。看过后,我迈开颤颤巍巍的双tui,在大夫叫我脱去ku子趴在床上之前逃离了医院。

所以,曾有的不快乐记忆使我在面临打针时的态度总是退避三舍。

内科已不再属于我和杨yang就诊范畴之内;我们尚未到去gang门科看病的年纪;牙科和pi肤科显然开不出能够办理缓考的假条;我们即使缠着绷带、打上石膏、架起双拐去看骨科,也会在X光前将真相暴lou无遗;耳鼻hou科不会因为耳屎过多、鼻子不通气或嗓子卡了鱼刺而开出假条;去妇科看病更不可能。既然如此,我们只好将焦点对准chang胃科。

第二天,当同学们坐在教室里考理论力学的时候,我和杨yang捂着肚子去看chang胃门诊。

大夫问怎么了,我们说昨晚吃了羊rou串后就开始拉肚子,大夫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小药盒和两gen小木gun,让我们去厕所将自己的大便装进少许,准备化验。

我和杨yang走出门诊室,商量着怎么办,如果化验自己的大便,其结果无疑是健康状况良好、内火旺盛,但我们必须让大夫在化验过小药盒内的大便后,shen信我们的chang胃在饱受疾病之苦,看来只有借花献佛了。

我走进厕所,打开第一个蹲坑的挡门,便池内空空如也,我又打开第二个蹲坑的挡门,除了光hua如玉的便池外,仍无它物,于是我打开最后一个挡门,这个便池内留有一堆不知何人何时留下的shenti弃物,我屏住呼xi,扭过脸,用小木gun在那堆不堪入目的东西中挑出一块儿,装进药盒。我眯着眼睛看了看,觉得数量略少了些,便又nie着小木gun挑出一块儿,装于药盒内,盖好盖儿。

我shen信这样zuo能够让大夫化验出mao病,因为在chang胃科门前厕所大便的人一定是肚子有mao病,否则谁会在这zhong地方解决生理需要。

我见杨yang没有动手,便问:“你怎么不下手,是不是嫌恶心,要不然我帮你弄?”我伸手要他的药盒。

杨yang说:“我倒不是嫌恶心,我是怕咱俩挑一个人的屎会被大夫查出来。”

“那你不会兑点儿水,弄稀点儿吗。”

“不在于稀稠,关键问题是成分一样。”

“那你怎么办?”

“我再等等,看看还有没有人来拉屎,你先化验去吧,一会儿屎就干了,你看它已经开始变黑了。”杨yang指着便池内的那堆东西说。

“好吧,我先去了。”

“嗯。”我把小药盒jiao给大夫,坐在椅子上等候,大夫拿着那个寄托了我的希望的小药盒走进化验室,我听到化验室中传来大夫的抱怨声:“怎么盛这么多呀!”

我心想,不多盛点儿能化验出病来吗!

片刻后,大夫带着化验结果走出来,将化验单摆在我面前说:“再不抓jin吃药就转成chang炎了!”

我看到化验单上面写满病症,心想:这泡屎的主人真够倒霉的,一下子得了这么多病。

大夫给我开出一大堆药物,并鉴于病情的严重,给我开了三天的病假条,三天后正好是材料力学考试。

大功告成后,我揣起假条走出诊室,见杨yang还在苦苦等待,便走上前说:“要不然想别的辙吧!”

杨yang语气坚决地说“没事儿,我再等会儿,我就不信在咱们学校食堂吃饭没有不拉肚子的!”

“都快十一点了。”我看了一眼表说“先吃午饭吧!”

“好吧,吃完饭再来!”杨yang的信念没有丝毫动摇。

吃过午饭,杨yang违背了睡午觉的习惯,ca了ca嘴,买了一瓶矿泉水去校医院等别人拉屎了,目的仅是盛一小块儿而已。

晚饭前,杨yang心情沮丧地空手而归,这是一个一无所获的下午。

杨yang一tou倒在我的床上说:“明天我一早就去!”

第二天,杨yang早早地起了床,睡眼惺忪地拿着小药盒前往校医院继续昨日没有完成的事业。我想,若杨yang将这zhongjing1神用在材料力学的复习上,及格一定不成问题。

中午,杨yang再次空手而归,他决定不再去盛别人的屎,自己要真的吃坏肚子,于是向我借了50块钱,去找一个脏luan差的饭馆吃饭。

下午,杨yang神情憔悴却liulou出成功的喜悦,拿着假条从校医院蹒跚而回,连鞋都不脱,就一tou倒在我的床上,气息微弱地说:“好汉经不住三泡稀,我都五次了。”

正当我准备说一些祝贺杨yang成功的话时,他突然从床上跃起,抄起我床tou的手纸直奔厕所,边跑边说:“我去zuo第二次英雄!”

周舟得知我办了缓考后气愤异常,指责我为什么不求上进,放任自liu。我把juti情况向她zuo出说明,如果参加理力和材力的考试,那么我的不及格科目便会徒然增加两门,很可能我会因此而试读。

周舟说:“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复习,把这两门考过呢!”

我说:“复习也没有用。”

“怎么没用?”周舟不解地问dao。

“复习了也一点儿不会。”

“这怎么可能呢?”周舟问。

“我复习时虽然把眼睛盯在书上,但心里却充满对书中内容的排斥。”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学这些东西对我没有意义。”

“那你也应该去考一下,万一及格了呢?”

“没有万一,只有考一万次,一万次不及格。”

“你连去参加考试的勇气都没有!”周舟很是生气。

“不是没有勇气,是没有匹夫之勇,我走的是勇气同智慧相结合的dao路,用句成语说,这叫作‘有勇有谋’。”

“可是你不可能永远不去考试。”

“学校不可能永远使学生对考试敬而远之,老师会想办法把学生引进考场的。”

“什么意思?”周舟一脸的疑惑。

“开学初有一次补考,在此之前有补习班,卷子上考什么老师就讲什么。”

“你为什么不早点儿说,白让我替你着急了。”

“我怕你知dao了也不好好复习。”

“我才不会跟你同liu合污,我得去教室复习了,明天还要考‘统计学’,你呢?”周舟自从认识我后虽然平时学习不再刻苦,却没有丢掉临阵磨枪的传统,而且颇有成效。

“当然是跟你学习了。”尽guan办了两门缓考,但还有四门考试在等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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