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萃的男人。过去觉得他瘦的像个大虾米,现在怎么看都像米开朗基罗那些棱角分明的作品,瘦才显得精神,像一株冒雪开放的老梅;过去觉得他琐碎,现在明白正是这种琐碎显示了一个成熟男人的细心;过去觉得他老,然而只有这个年纪的男人才有一种饱经沧桑的帅气。老吴是佩瑶第一个男人,因此她无法比较床上的优劣。但她感到很满足,也许,与不懂事的毛头小伙子在床上的疯狂舞蹈相比,一个中年男人食髓知味的细心耕耘,更能使女孩子迷乱陶醉。
她怀孕了。
她问老吴怎么办?老吴说你看呢?她笑了,说:“当然要生下来,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们爱情的结晶呀!”
老吴幸福地叹气。
孩子出世了,是个美丽的小千金。老吴为她起名叫纳纳,纪念这个孕育她的美丽城市维也纳。老吴有奥地利永久居留身份,享受奥地利国民所能享受的一切福利。因此,小纳纳的所有费用,都由奥地利政府无偿提供。佩瑶高兴地问老吴:
“这不是社会主义吗?不,简直是**了!”
中国有句老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是农耕时代。如今是信息社会,坏事该传怎样的一个长度呢?一万公里总是有的…老吴的家里和佩瑶的家里都知道了老吴跟佩瑶同居生女的坏事。也不知是哪家先得到的消息,但不管哪家先得到,肯定在第一时间就通报了另一家…楼上楼下,方便着呢!
方老师病倒了。
佩瑶的父母也病倒了。
他们不能承受这个打击,也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方老师打来电话,把老吴骂了个狗血喷头!
佩瑶的爸爸也打来电话,把佩瑶骂了个狗血喷头!
以至在夜里,一听电话铃响他们便在床上簌簌发抖,谁也不敢去接。
老吴的心情从此恶劣起来。鸵鸟政策破产了,他必须面对道德和家庭。一个50岁的男人,一个50岁的中国男人,精神上的负重是难以想象的。
他迷上了威士忌,经常大醉如泥地回来。
他迷上了卡西诺,经常一文不名地回来。
喝醉了酒回来,佩瑶为他端来热茶,他却粗暴地打翻在地,瞪着被酒精烧得红红的眼珠子问:“你是谁?滚开!别烦我!”
输光了钱回来,佩瑶不免埋怨几句。他竟暴跳如雷“钱是老子挣的,老子想干啥就干啥,不用你管!”
辛佩瑶吃惊了,那个温文儒雅、体贴入微的吴叔叔哪儿去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得愈来愈频繁。
佩瑶伤心了。她理解老吴有许多排解不开的烦恼,但这种排解方式严重损害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形象。当初佩瑶之所以爱上老吴,除了孤独、寂寞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被老吴的成熟男子气概吸引。而现在,这种使她迷恋的气概不复存在。至于说到烦恼,佩瑶自认并不比他少。至少她永远不能回国了,她注定要在异国漂泊…她无法抱着和老吴生的女儿回家,她的行差踏错给父母带来了巨大的羞辱,她也不能面对善良的、优雅的方老师,在她面前她感到自己是一个贼。
每逢老吴喝醉酒或输光钱回来找茬儿时,她就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哭泣。哭累了,她抬起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竟发现镜子里面的女人是那样妩媚动人。由于心情不好,她已经很久没有注意过自己了。她仔细看着,眉毛弯向鬓角,光滑的额头没有一丝皱纹,眼睛又大又黑,鼻梁高高的,只是嘴巴有些大,可如今也是时尚。
再往下看,胸脯鼓鼓的。
她解开睡衣,也许是没有哺乳的原因,两只雪白的**骄傲的挺着,小小的粉嫩的**,周围是一片圆圆的粉红粉嫩的乳晕。
难道就陪这不知珍惜的老醉鬼和老赌棍一生?
她的心突然被刺痛了。
妈妈的信接二连三地来了,劝她冷静下来,及早和老吴分手。
当老吴又从卡西诺一文不名地回来时,佩瑶把妈妈的来信全部拿给他看,然后轻声说:“咱们分手吧。”
老吴慌了,扑通一声跪在佩瑶面前,说我再也不赌了,再也不喝酒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四岁的纳纳惊恐地看着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