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鬼脸儿，没事儿一样。老板娘也笑了。
好容易疏通关系送到了奥地利，工作也给找上了，可那妹夫嫌工作不理想，太累。工作是不理想：刷碗。可你还能
啥呀？那是奥地利，没地儿派你去当工宣队员，也没人承认你和你那阶级能领导一切，奥地利政府缺不缺领导人还不知
，就是缺，目前也
不到你…你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呀！汪卫就苦多了。厨房在地下室，宿舍也在地下室。早上十
上班，晚上十下班，下班就睡觉，睁
就上班，从来见不到太
。天长日久，养成了一
病…对太过
，一见太就
。但他就是不明白。
小姑劝他再
持一下，他梗着脖
说不。哈洛娃及其夫君真是一对儿厚
人。他倒明白：“回去是挣不来钱，可咱还不受累呢！”
瓦哈洛娃在布拉格四区给她找了个小房
，一室一厅，浴室厨房都齐全。地理位置特好：距超市、地铁站、
士站、医院、邮局都不超过一百米。而且租金便宜，一个月才六千克郎。
夫来了就住在这儿，他睡卧室汪虹睡客厅，两人说好了分担全
费用。先说她那小姑一家三
。了一个月，死活不了，要回国。小姑是个医生，小姑夫却是个工人。这段姻缘要归功于文化大革命：小姑
不好，又是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属于改造对象。整怕了，既然文化越多越反动，她就嫁了个没什么文化的工人。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给工人阶级老婆，还不跟躺在红
保险箱里睡觉一样安全？…小姑这样认为。瓦哈洛娃先给李昌盛在捷克的一家计算机公司找了个工作，但工资太低，挣不到钱。便又送他去德国碰运气…并不是随便一个中国人都能得到德国签证的，实际情况是德国驻捷克大使馆的门卫就
本不准许中国人
门。去德国之前，吴和邀请李昌盛和汪虹在一个周末同他们一起去乡间别墅度假。他俩儿正没事儿，便欣然前往。所谓乡间别墅其实也就是山沟里密林
的一幢木房，是吴和的父亲留下来的，吴和又行了修缮。空气清新，风景绝
。瓦哈洛娃说希特勒占领捷克期间，德国鬼都没有发现这所房。“现在后悔吗？”我问。
吴和喜笑颜开。
“没
息劲儿大发了。”汪虹这样评价她的小姑夫。表哥叫汪卫，原先在徐州工作。有一年他偕太太来布拉格玩儿，我见过一次。那时汪卫已经拿到了奥地利永久居留，享受奥地利人可以享受的一切福利。他和太太都在一家台湾人开的中餐馆里打工，汪卫
厨房，太太跑堂。维也纳的中餐馆太多，生意也不好，竞争非常激烈。一没客人老板娘就拉着脸，看谁都不顺。汪太太是个
枝大叶的人，有没心没肺。再说了，打工的
不着老板生意好坏，没客人更清闲…无非小费拿不上呗。经常一边
桌一边唱歌，也怪了，她既不唱邓丽君也不唱李谷一，什么歌曲革命她唱什么“没有**就没有新中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
。”这简直就是给老板娘上药，老板娘听烦了，就喊：“喂喂喂拜托你啦，有没有搞错呀？社会主义那么好怎么跑到资本主义来了？”可人家
持下来了，如今在维也纳开了一家贸易公司，正儿经地起了老板。可是这位工人阶级和银幕上的工人阶级完全是两个样
…整个儿一好吃懒长年泡病号的主儿。什么苦都吃不了，丁儿罪都不能受。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但是有一条好：思想活泛。刚刚打倒四人帮，他就动了国的念，绝对是领风气之先。一家三…有一个两岁的女儿…在布拉格家一住就是一年多！一日三餐都是伺侯着，连妹夫的香烟都得去买。说实在，那时瓦哈洛娃真不富裕…她发财是后来的事儿了。要不怎么说吴和是个厚人呢？别说外国了，就咱们中国，有亲戚全家搬你那儿一住一年的吗？汪虹来了一年多，大姑又把她
夫李昌盛给办来了。那时汪虹已经不在瓦哈洛娃家住了。
这李昌盛在国内是学计算机的，听说国外好，也要跑
来开赚钱，就给大姑写来了信。大姑二话没说，把邀请发到国内。那时候签证相对容易一些，再加上是瓦哈洛娃的邀请，大使是她的同学，领事是她的学生，没有签不了的。那时吴和赋闲在家，正在编一本捷汉词典以消磨时光。他需要一些中文
件，欧洲买不到，便托李昌盛带来。李昌盛是个颇会来事儿的人，不仅带来了各式中文件…当然都是盗版的…而且还给他这洋姑夫带来了一台旧计算机。小姑提醒他：“回去咱可挣不来钱啊？”
没辙儿了，一家三
儿飞回北京。“
悔青好几回了！”汪虹说。“那时中国人来的特少，70年代末嘛。办份相对要容易得多，
籍也不难。奥地利是福利国家，只要你有了永久居留份，失业在家钱也够
。他们回去没几年，国
就开始了。又想来，这回我大姑是说什么也不给发邀请了，一次折腾怕了。几年小姑夫肾坏了，在北京换的肾，二十多万，正赶上改革公费医疗，公家给报了不少，自己也掏了许多。要是在欧洲，国家全包了，一分也不用自己掏。”又是瓦哈洛娃
了大力。汪虹的表哥两
倒是持了下来。吴和在使用李昌盛带来的中文
件时遇到了一些问题，他
不明白，想趁这个机会请教。可李昌盛只是在园里闲逛，对跟在后面不断提问题的吴和是顾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