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把这一瞬间定格…然后他
诗
：“秋风卷起千层狼，晚日迎来万丈红。”我忍泪
。当时正值初秋，
瀑破空而下，激起的
像箭一样直
苍穹，一支支化作细小的珠，遂成迷蒙白雾，
光下显七
彩虹；洪波怒号，激湍翻腾，声如奔雷，景象极为壮观。将军山风中敞开衣襟，左手叉在腰间，笑指瀑布说：“壶
瀑布古已闻名，《经注》曾载：禹治，壶始。”吉县离壶
瀑布很近，时隔一年我再次来到黄河岸边，朝拜我心目中的圣地，只不过这次是和一位老将军在一起，在山西这一边观瀑听涛。陪同来游览的县委领导一路向我们滔滔不绝地介绍说：黄河
一路奔腾，在山西和陕西
界
曲折南，到山西吉县与陕西宜川一带，被两岸苍山挟持，约束在狭窄的石谷中。滔滔黄河，到此由300米宽骤然收束为50余米。这时河奔腾怒啸，山鸣谷应，形如壶沸腾，最后跌落
槽，这才形成落差达50米的壶大瀑布。我愣住了，思索了半天，迟疑地
：“我不知，我一直是把他当成弟弟那样看待的。”老专家笑了：“这就对了。施慧，你的最大心结在于，刘
牺牲的同时，你获知了他的真情，而且他的死与你有一定的关联，所以你产生了一
烈的追悔莫及，造成你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你潜意识中，盼他活着，盼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最后，画面定格在一桢黑框的遗像上，刘
着警服，英姿
正注视着我，仿佛在问我：“施慧，你记起来了吗？”“我向于
长建议，让你自行恢复记忆，或者
脆就让你如愿以偿地摘除这段记忆，但她
持说，你曾经是个军人，现在也是一名警。她说如果不能地面对现实，那就失去了起码的自尊和人格。所以，我建议用图像和文字的方式，让你回忆起刘死亡的前后过程，希望你能记起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这会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不排除你会
现歇斯底里的状态，所以，我们通常会准备镇定的措施…”我没有
现想象中的歇斯底里，我甚至开始都没有泪，我只
到痛
裂，这觉是如此烈，已经盖过了心痛。三个月前那个滂沱的雨夜，那个痴痴等待后
烧昏厥的觉，再次侵袭了我。我坐了能有十几分钟才缓过来，我开始彻悟，自己曾经面对痛苦，选择了逃避。我当了三个月的可耻逃兵，现在，是应该醒觉的时候了。之为解离
失忆症，它的主要特征是失去记忆，尤其最近发生的事件。它并非由
质脑病引起，而且其严重度也无法以一般的记不好或疲劳来解释。失忆内容通常针对受创伤的事件如意外事故或不预期的死别事件，并且通常是
份或选择的。那么，这情形就像是患了短暂失忆症的人一样，在药
或某情形的刺激下，记忆会恢复，只不过是脑的记忆系统，暂时停止运作而已。”隆隆瀑声中，将军大声问我：“小施，旧地重游，又有什么
想哪？”然后，他思考片刻，向我提
这样一个问题，他说：“施慧，如果刘没有死，他现在还活着，他向你求婚，你会答应他吗？”他最后说：“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不必太放在心上，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我们谁都不是神，都是普普通通的社会人，对生活的磨难和打击，都有困惑和迷惘，
过去这关，相信你会变得更加积极开朗。”说完这些，我的
泪才下来，我那时已经想起我的母亲，她老人家生前，曾建议我找心理医生看看，想不到今天，我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于晓梅也站起来，
张注视着我，我却十分镇定：“那位老大夫是心理学教授吧？我要再见见他！”晓梅这几天在伯父
边，也恢复了小姑娘的神态，她嘎嘎笑着
着跑过来拉我，于是我们一左一右站在将军边，亲
地挽着他的手臂，后，是气势雄浑的庞大幕。我
，小心翼翼地问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大夫，我，是不是，患上了
神病？”另一间诊室，飘着医院独有的淡淡来苏味，我拘谨地坐在医院的投影仪边，于晓梅
伴在我边，后面坐着两位医院的护士。我们一起看屏幕，那上面，一幅幅画面现又消失，有刘
伍时的标准照，他在四川受训的片断录像，他在东辰公司参与社活动的照片，他追悼会的全景录像…我说自己可不比将军的诗情，只是觉得在大自然面前，人太渺小了。
治疗结束后，于晓梅专门休假，和蛮
带上我，从北京启程一起回了趟山西老家。晓梅的大伯于司令员时年七十有五，离休多年仍然神矍烁，在家乡吉县的将军楼贻养天年。他很兴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到来，专门开了家酿老醋亲手
油泼辣，招待我们吃刀削面。他又说：“从我们前后
情况看，你的格和一般女孩不一样，你属于那有了心事，不愿意与人分担的类型，是很典型的内向格。我建议你，不要太过封闭自己，要主动与人，要大胆地讲自己的想法，不要在意别人是怎么看的。我的建议一时半会你不一定全盘接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记住我的话，对你的将来是有好的。”他微笑摇
：“不要害怕，你只是暂发的心因病症，和你想象中的神病还差得很远。而且你这样快就扭转了情绪，可见你的心理趋向还是健康的。我已经听说了你的故事，很慨。以你近乎传奇的经历看，我相信你会有的神经，可以直面生活中一切打击和压力。”我让自己站了起来，向后面的护士勉
笑了一下：“我都想起来了，谢谢你们，我不用打针了！”老专家耐心地听我讲述，然后用睿智的目光注视我：“如果真如你所说，一场
烧导致你昏迷过一天一夜，那就应该是你记忆阶段丧失的一个临界。”将军豪迈笑
：“涓涓细千折百曲终归大海。人生百年白驹过隙终有一老。和我老比，你还是年轻娃娃。要好好生活，活个滋味来，活个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