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是钱大富落款的时间，比钱大富到上海只差了不到一个月。蓝煜星一看，已经基本上明白了。不过，蓝煜星还是很
动。钱大富，至少在那个时候，的的确确是一个至情至
的人，老吕于他有恩，他牢记在心；杨鹰害得他家财散尽，妻
也间接因此死去，他却没有丝毫的怨言。临走之前，他把自己的小楼房送给了老吕，说是反正也带不走，好像是顺
人情一样，其实，房是可以卖的，这样一栋两层的小楼，至少可以卖个十来万呢。对他留下的那一万块钱，在他的语气里似乎微不足
，可是，联想到他当时的情况，公司被拍卖，妻生病卧床不起两个月，而钱大富本
并没有留多少钱，辛辛苦苦挣
钱全投在了公司里，在这
情况下还挤
一万块钱给老吕。他
的这一切，都是既不求名也不图利更不奢望有什么回报的，这人品，实在是难得一见啊。“说起来后悔，那时候农村办
容易，他都在村里生活那么多年了，我老
在地方也还有一威望和关系，所以，也没要他办什么迁移手续就给他落了了。这么多年，他很少提家里的事情，我们也没有过分追问，只是知他是你们J省的人。大富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就背走了他老婆的一个骨灰罐。我们后来想谢他、想把房还给他都不知他人在哪。早知当初办的时候就应该问一下他家是哪里的。我万万没想到，今天还能遇上你们两个知他的下落的人，你们可以告诉我吗？”蓝煜星接过来，把东西拿了
来。六七年的时间过去了，书信和证书的纸质已经有些泛黄，但保存得相当完好。“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在Y县县城住下来吧，从昨天晚上开始，大家都没有好好休息，我想明天再赶回上海，李局长他们那边的情况应该也查得差不多了，我想先和他会合，把意见综合一下。”林清雅考虑的是老杨，老人家年龄毕竟大了，
力有些跟不上，昨天
夜被叫起来，到现在也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一来连续开夜车对他的
不好，二来也不安全。蓝煜星知
老吕所言不虚，他
了一辈的小学教师，可以说，这个村在一定年龄范围内所有认识字的人都是他的学生，这里自然包括这个村里的村
。钱大富在这个村呆了十几年，大家对他的人品已经有了定论，再有了老吕的话，给他安个实在不是什么大事。问题是，老吕的话让蓝煜星有些为难。他打听钱大富的下落，如果告诉他，他肯定会和钱大富联系，而这次来Z省查案本是需要保密的，一旦让钱大富知了，会十分被动；可是，如果欺骗他，他又十分过意不去，因为老人家对自己两人是如此的以诚相待。蓝煜星只有十分诚恳地说：“吕老，原谅我们暂时还不能告诉您钱大富的情况，因为现在有一件案可能和他有关，当然，只是可能而已，我保证，事情查清以后，一定会告诉您他的情况，可以吗？”您对我的恩情，是我
都报答不了的。您现在也很困难，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可在这里还有一栋房，也不能带走，您就收下了吧，房产证和证明我都放在袋里了。另外，还有一钱，和您对我的恩情相比，只能算是涌泉之恩，滴相报，但我也只能这么多了。车
了县城，三个人找了个宾馆，开了两个房间，一个单人间林清雅住，一个双人间老杨和蓝煜星住。把随的
品拿到房间，三个人洗了把脸，然后到宾馆的餐厅里吃完晚饭。饭桌上，林清雅说：“蓝煜星，你吃完饭到我房间里来一下吧，把今天的调查情况再梳理整理一下。”吃完饭，蓝煜星跟着林清雅到了房间，林清雅倒了杯
，两个人坐下来以后，林清雅问：“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房产证和那张写着自愿把房产无偿转让的证明都没有什么，蓝煜星重
看了下钱大富写的这封信，信写得十分简短，也很朴实：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大富敬上。
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您的照顾下，我们一家人在此地生活了二十多年。现在我妻
去世了，我想把她的骨灰带回家去安葬，也算是落叶归
，我的年龄也大了，女儿都成家了，也不打算再回来，准备在老家了此余生了。“不错！”林清雅接
：“他这次回家，应该是会见一个或一批很重要的人，这个人，要么是许昌平和孙继尧，要么是谈新权，他们在一起商议了这起上海并购案的细节，然后从P县筹集了资金，由钱大富
实施，事情应该是这个样。”就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咱们村，临走前的一个夜晚，他往我们家的屋里
了一个大封信，说把房送给了我们老夫妻，房产证、有他亲自
下手印的证明都放在信封里，信封里还有一万块钱，他知因为替杨鹰还债，我们家现在也快揭不开锅了，这一万块钱算是接济我们的生活。大富是好人啊！”说完，老吕已经是泣不成声。随后，他又走里屋，从里面拿一个档案袋：“你们看看，这是大富写给我们的信，过手续，还有房产证，我都留着呢，没有办，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以后，我还准备把钱、房和房租都还给他呢。”“现在情况基本清楚了，我们的判断没有错。钱大富的原始资本来历不明。你刚才看到了，钱大富留信的时间和他到上海的时间只差不到一个月，这一个月，他是不可能用正常的手段赚到上千万的资金的。而且，中途他还要带他妻
的骨灰回P县老家安葬。如果不意外的话，这里的奥妙就产生在他阔别家乡近二十年后回去的这一段时间。”蓝煜星把情况已经分析得十分明白。“好。”蓝煜星赞同林清雅的意见。纪委外
办案有不成文的规定，现场调查的时候，如果驾驶员不有纪检监察员的份，是不可以旁听案情的；纪检工作人员一般也不会在非纪检面前讨论案情，这一很多人并不是很在意，甚至包括一些纪委的领导，但蓝煜星是十分注意的，这是在十三室养成的职业素养。“好！”蓝煜星自然答应。
此时，天
已渐晚，蓝煜星他们到这里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多留无益，两个人起告辞。见他们的态度
决，老吕也不挽留，开始起送客，直到村，蓝煜星和林清雅才上了车，顺着来时的路，向北而去。“谢谢您，蓝科员。我老
在家恭候你的好消息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会在家里烧香，希望大富他清清白白，平平安安！”老人家是讲情的人，蓝煜星的真诚赢得了他的理解；同时，他对钱大富的情，也赢得了蓝煜星的尊重。“而且，他这次回P县还是秘密的。因为，从我们以前掌握的和晶晶告诉我的情况，都表明钱大富第一次回家的时候是以一个大亨的
份衣锦还乡的。”上了大路，蓝煜星向林清雅请示：“林书记，咱们现在回去吗？”毕竟老杨在车上，蓝煜星还是得公事公办，表现
对领导应有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