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薛广娴现在他人还在么?”昭阗站在老汉的面前问道。
“你问他干吗?”老汉本来就对他的深夜来访惊恐不安,再一听“薛广娴”这三个早已陌生的字,更觉得骇人听闻,不由得警觉起来。
“不干吗,只是想见见他。”
“见见他?他有啥好见的?”老汉唬得眼睛都不敢眨巴一下。
“爹,我只问您一句,他人到底还在不在?”
“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谁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昭阗觉得,他这样的回答跟没回答一样。于是决定不在纠缠他了,起身就走。
“回来。”见昭阗站住,老汉就在他的屁股后面嘟囔道:“我说小二呀,这几天你到底是咋了?学校也不去,地也不下,眼看着人家忙忙碌碌的,你却呆在家里,有你这样的吗?”
“我这不是在想事儿吗?”昭阗头也不回地说。
“你想啥屁事儿来着?连我你都不告诉,你难道去告诉那姓张的姓李的去不成?你管他们叫爹去好了,我不是你爹。”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这样说话咋啦?”老汉眼珠一瞪,又要跟他急。
“爹,您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您怎么一跟二哥走到一块就吵架?”英莲立即劝阻道“哥,您也别生气,有话慢慢地跟爹说,啊。”
“算了,算了,我认倒霉。”昭阗说完,又要回去。
“哥…”英莲拽住他的衣角。
“他走让他走,算我没这个儿子。告诉你,想见薛广娴,如果我不亲自登门,谁也别想见他!”
昭阗一听,有门儿,连忙收住脚步。
英莲一看哥停下了脚步,忙到屋里去找凳子。她找了好半天,也没能找着可坐的东西,却忽然想起凳子在中午的时候都被邻居家借走了。她空手而归,却惊讶地发现父亲一点儿气都没有了。老汉像孩子似的地笑了一阵子,然后对儿子说:“你早告诉我不就完了吗?”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薛广娴在西成老汉的带领下蹑手蹑脚地走进昭阗的家门。昭阗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时间请他,完全是因为农忙时间可以更好地掩人耳目。试想,在那个大破大立的年月里把一个风水先生请到家里将会引起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