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到县里,他就跟到县里。县革命委员会主任一听他是烈士子弟,也拿他没办法。
“想想咱大爷去世也快五个年头了吧,也就是说,他老人家从土台子上走下来以后,又活了五年,这五年全是鲍福兄弟给的呀!”
王福聚听了,立即肃然起敬起来。
昭阗接着说:“今天他鲍昭珙牛啦,狗屁!想当年他老子在土台子上挨斗的时候,他连个响屁都不敢放,窝囊着哩。你鲍昭珙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身后有这一大家子人家为你支撑着!你以为孙友军真能给你撑腰吗?我才不信呢,我只相信远水解不了近渴。像鲍福兄弟这样的人物才算是真正有本事呢。”
这番话,果真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鲍福尽管一直摇头摆手,但还是满心里受用,因为这毕竟是他有生以来最辉煌的一幕。他本来还想继续听下去,只是到了后来他发现昭阗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昭珙,才有些恐慌起来。平心而论,他并不怕昭珙什么,只是不想无故惹起一场纠葛。他不得不制止住昭阗越来越高的嗓门。王福聚也在劝说。
昭阗自我解嘲道:“我没有醉,我的酒量你们还不知道吗?这几天真是把我憋坏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昭阗吓得一颤,失手将酒杯打落在地。
原来学智提着一壶开水走了进来。
昭阗尴尬地笑笑:“又让侄儿笑话了,你二大爷丢丑了。”
学智抚慰道:“二大爷,您说哪里的话?”连忙给他换了个酒杯,又给他冲了一杯茶,然后冲着客人道:“姑父,二大爷,你们慢用。”说罢,便走出房间。
王福聚不禁赞叹道:“鲍福兄弟,这孩子样样招人喜爱,你是怎么教育的?”
鲍福把目光撒想昭阗:“这话你应该问他的老师。”
“惭愧呀!”昭阗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
“鲍福兄弟…”昭阗故意拖长语调,目的是把大家的注意力再次集中起来“看来你二大爷的事儿,大哥是很难靠得住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鲍福试探着问。
“我想了很久,觉得还得你出面才是。”
“我?”鲍福指着自己的脸“我去找大哥?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干吗非要找他?不信离了这棵小树就吊不死人?”
“那你的意思是咱另找他人?”
“对。”
“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