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和小玲摆出瓜子花生糖果点心,把桌子抬出来围坐着说话,除了小皮蛋,大家似乎都把小绿忘记,都围着MARK絮絮不停,MARK的眸在星光下如同燃起两簇火苗,跳跃着,闪烁着,明亮无比。
他不厌其烦地回答各种问题,握紧小绿的手,不时探询着她眼中的星光。小绿反握住他的手,沉默地微笑,看向星空和远山。
奶奶第一个睡去,冬子把她抱到床上,把小玲和皮蛋带回去了,阿爷也起身离开,阿娘把桌子收拾完,交代一声也进屋了,想起今天只安排了一张床,小绿不由得忐忑起来,嗫嚅道:“MARK,我去打水给你洗澡。”她刚想起身,MARK把她一把拉住,窃笑着“我们到底下那条溪里去洗吧,那水真舒服!”
想起那些在溪水里嬉戏的时光,小绿雀跃起来“好,我去准备东西,你等我一会!”
很快,两人来到村子不远处的溪流,MARK把衣服一脱,扶着溪边一块大石走了下去,看着他那**的身体,小绿唇干舌燥,仿佛手脚都无处安置。见小绿没有动静,他催促着把她拖到水里,把她按到石上,掀起她的T恤。
小绿捂住胸口,突然低低呜咽“求求你,别动…”MARK把她抱在怀里“傻瓜,没关系,别怕!”
他眼底有无尽温情,丝丝缕缕渗进她的心里,她一咬牙,把手慢慢松开,放任他的手伸到胸前,他的手掌如砂纸,磨砺着她柔嫩的肌肤,一寸寸,直到…侵向她耻辱的伤口。
摸到那柔软时,他的身体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察觉到他的波动,小绿惊惧莫名,刚想推开他,他的唇已经落下“宝贝,别怕,以后让我好好爱你!”
她一口咬住T恤,扑进他的胸膛,哭得歇斯底里。
他蹙紧了眉,脑中翻腾着各种信息,满腹疑问涌到胸口,终于化成幽幽一缕叹息,消散在叮咚的流水声里。
“娃娃,你要好好跟小马过日子,平时顺着他一点…娃娃,你要保重…”奶奶牵着小绿的手,眼中好似有千言万语,突然,她把她一推,径直朝那条陡峭的山路走去,小绿大叫起来“奶奶,别走,别丢下我…”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滚烫的胸膛,MARK轻轻拍着她的背,轻柔道:“宝贝,别怕,我在这里!”
她心头一紧,怪只怪他的戏做得太好,自己竟真的沉沦下去。她苦笑着爬起来,刚穿好衣服,听到皮蛋在大叫“太婆,你醒醒啊…”她飞快地冲出门去,奶奶在床上睡得正香,皮蛋怎么摇都摇不醒,皮蛋急得满脸泪水,她扑到奶奶身上,被她嘴角那抹奇怪的微笑吓得魂飞魄散,她一摸奶奶的身体,没有脉搏,没有鼻息,没有温度…奶奶永远地睡着了。
终于回来了,阔别了十五年的家,终于可以休息了,长眠于山林间。
从此,看着蜿蜒的山路,安然等待,等待那不归的亲人。
小绿跪了下去,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
大家都忙碌起来,除了小绿,MARK俨然成了话题的中心,被祭拜的村人簇拥着,大家七嘴八舌问他城里的事情,MARK应接不暇,把小绿孤零零撂在一边。
小绿一直沉默着在灵堂烧香烧纸钱,让灵堂的香烛长燃不熄,阿爷连孝服都没让她穿,她一身黑衣黑裤,跪在奶奶的笑容旁边,仿佛雕塑。外面的热闹于她,恍然间竟如冰天雪地,近在咫尺,却永远遥不可及,十五年的距离,岂是一句话一个笑容就可以拉近,更何况,那件事,是大家心中扎根的刺,一看到她一提到她的名字,那刺便探出头来,造成惊人的伤害。
一切都没有改变,亦无法改变,沙漠的干涸和沉寂,怎会因为一阵狂暴的风而脱胎换骨。
黑色的寿材里,奶奶穿戴一新,沉沉睡去。
阿爷老了,由皮蛋来谢磕,就是别人到奶奶灵堂上来磕头,作为还礼给那人磕头。皮蛋没了见面时那调皮劲,来了人便规规矩矩跪在蒲团磕头,没人时,他默默地挨在小绿身边,看那香烛明灭的光。
人们看到小绿,似乎都不知如何是好,有人扯着嘴角给她一个笑容,可看到奶奶的遗像,又觉得实在不妥,转过脸匆匆走开,有人好奇地盯着她看,还有人瞥了她一眼便眉头紧皱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