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我说:“她在国外,山高皇帝远,她管不了我。”
安依可又问:“那你家里人呢,不管你吗?”
我说:“管,怎么不管,每个月都按时给我寄钱。”
这话把她逗乐了,掐着我的手臂说:“讨厌,人家是说你家里看你这样不好好学习,都不管教你么?”
这话很有难度,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说:“可能是他们觉得压迫了我二十年,心里过意不去,现在良心现让我痛快的玩几年,反正只要拿到毕业证,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安依可问:“你二十岁了?”
我说:“你能不能先把你手拿下来?掐的我很痛。”
安依可这才现她的右手还停留在我左边手臂上,吐了吐舌头,说:“现在,该回答我了吧?”
我说:“再过一个月,准确的说再过28天,我就二十岁了。”
安依可掰着手指磨蹭了半天,然后说:“十月二十四号?”
我说:“不容易啊,你终于算出来了。”
安依可突然脸红了,问:“你有没觉得我很笨?”
我说:“不会啊,今天课堂上老张不是承认了吗,就他一个人笨,所有的学生都是聪明的。”
安依可说:“可你那分明是强词夺理,为自己不好好学习找借口,哪有学生考试不过关反过来怪老师出的题目太难的?”
我一声叹息,说:“大姐,给点面子,留下点回忆行不行?我这可是在夸你聪明,你怎么反而帮老张说起好话来了?”
安依可说:“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嘛。”
我看这姑娘有撒娇的趋势,为了避免自己泥足深陷,我赶紧说:“好,这次算你赢了。说真的,你确实挺聪明,昨天你一出现,女生马上就占了上风,池奔还夸你是高人呢,我也挺佩服你的。”
“真的吗?”
“我说你不要重复问这个问题行不行,既然不相信,那干脆别问了。”
安依可见我有些不耐烦,突然问道:“是不是昨天我不出现,你也不会出现?”
我说:“这次你猜对了,我长期都是看贴不回的,昨天到了最后关头,还是忍不住回帖了。”
安依可问:“我当时是不是很欠揍?”
我说:“应该是,起码有上百个男生想剁了你。”
安依可说:“本来我也打算看热闹的,后来那些男生居然骂我室友,所以…”
“不用说了,大家彼此彼此。”我说,然后有些好奇的问:“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你脑子里会有那么多怪招?”
安依可神色有些黯然,说:“以前躺在医院里,有时候护士不让我看书,我就只能对着天花板呆,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我看着她的脸,突然觉得心里有种少女第一夜般的疼痛,嘴上说:“是有一点傻,不过我也这样,常常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通常都没有答案。”
安依可突然变得兴奋,问:“你也这样吗?”
我点头。
安依可说:“你为什么叫我大家闺秀呢?我妈也喜欢这样叫我,因为我平时不喜欢说话,其实是因为在医院里常常没有人陪我说话,就养成了习惯。他们都说我太文静,才不是呢,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他们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说:“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确实觉得你很文静。”
安依可说:“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学校里也很少说话的,跟周月她们,也只是聊一些女生之间的话题。你是除了我奶奶之外,说过最多真心话的人,也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么多话的男生。”
我有些震惊,震惊的是我已经从她妈升级为她奶奶。此情此景,我感觉我们俩在一起就好比是一个六十岁的老男人跟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聊天,让我纳闷的是我竟然乐此不疲。
我说:“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很荣幸?”
安依可说:“当然了,那我们以前的帐一笔勾销吧?”
我条件反正的站起来,然后退了几步,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安依可呆呆的看着我,问:“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