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保温桶打开。
“罢了,我不饿。”邵夫人说话又转身闭上眼睛。
郦三元低头,抿着嘴。
邵夫人这场病来得快,病得重,整整一天,体温还是起伏不定,她也一直没什么精神,有时候唉声叹气,对打针吃药不抗拒也不积极配合,一副消极疲乏的样子。
心凉的是邵铮言一次也没来过医院,从头到尾,一次也没有,邵夫人嘴上不说不问,心里总是惦记着小儿子的。
反倒是郦三元,隔三差五地来,来了也不多说什么,坐在一边守着。
“你不用来了,护工会照顾我的,饿不死。”邵夫人转头,冷冷道。
“阿姨…我只是觉得该
来,墨轩也很担心您,他在上班不能一直陪着您,我的工作弹性比较大,可以来照顾您…”郦三元笑笑。
“不用了,我喜欢清静。”邵夫人又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随后不再理会郦三元。
郦三元立刻闭上嘴巴,只是坐在一边,就这么守着候着,小护士推车进来做喷雾治疗的时候她便上前去扶邵夫人,邵夫人之前有些抗拒,时间长了也就不再排斥郦三元的亲近举动。
但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心软,眼前的郦三元只是在做戏,她见过太多这样那样的女孩,为了利益,为了长久的打算什么都愿意牺牲,表面上一副善意的笑容,心里却是计较得很清楚。
郦三元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对自己好?邵夫人在心里冷笑,一切不过是做戏罢了,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会对她好,何况是一个外来人,她现在已经完全是亲情凉薄了,什么反哺之私,什么孝礼之道,都是书上说说的…只是现在她又累又困,实在没力气去和郦三元辩驳。
直到邵夫人出院的那天,邵铮言才出现,一见到憔悴体虚的母亲,硬着头皮笑:“妈,我来了。”
邵夫人冷冷看了他一眼,无语。
“妈,我早想来看你…这不怕给你堵心吗…我错了错了。”邵铮言一副诚恳认错的态度,急急拉住母亲的手贴在?口“我可是真的爱你,关心你的。”
“行了,你这番说辞对我没效果了,以后你要干嘛就干嘛。”邵夫人抽回了手。
“得了,以后别犯浑了。“邵墨轩狠狠在弟弟头上拍一下。
“你也没资格说他。“邵夫人面色苍白,轻轻地说了一句。
郦三元主动承担了每月陪邵夫人去复检以及每周去拿中药的任务,邵夫人一开始不领情,但拗不过郦三元一趟又一趟地跟着,也就随她去了,有几次郦三元上门来,邵夫人也没有将她
拒客在门外。
“阿姨,我爸爸说这个干贝杏仁木耳炖鸽子对清肺火效果很好,我特地买了两个嫩鸽子。”郦三元提着两个鸽子上门。
“这些老佣都会准备,不必麻烦。”邵夫人话里的情绪还是波澜不惊。
“我给您去做。”郦三元不管邵夫人的脸色是阴雨还是晴朗,直接走进厨房炖起鸽子来。
“夫人,其实我觉得她人挺好的。”老佣笑笑,在邵夫人耳边轻语。
邵夫人蹙眉,闭上了眼睛,又倚着摇椅睡了过去。
邵铮言也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是一个劲地献殷勤,给母亲捶背捶腿说甜言蜜语,可是最后还会提及和菲菲的事情。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邵铮言铁了心了,非要和菲菲在一起。
“你能等我病好好再来气我吗,?”邵夫人冷言道。
邵铮言撅起嘴巴。
好几次郦三元来看邵夫人都碰到了邵铮言,在又一次“谈判求和”失败后,邵铮言嘟着嘴巴到冰箱里去掏冰饮。
“铮言。”郦三元叫住他。
“啊,哦,三元姐啊。”邵铮言早就看见郦三元但一直当她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