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噩梦了,没事的,我们都在这里陪着您,乖,不哭了,不哭了。”
言若的情绪一直没能稳定下来,慕岩陪了她一晚,直到天明她才睡着。卢谨欢守在他们身边,有时候困得打起了瞌睡,慕岩让她上楼去,她也不愿意,看着言若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好不容易陪着言若睡着了,慕岩帮她掖了掖被子,站起来走到卢谨欢身边,她竟然就这样靠在墙上就睡了,可见真的是累坏了她。
慕岩弯腰打横将她抱起,她一下子惊醒过来,大叫一声“妈…”音还没完全发出来,她就被慕岩吻住了,她倏然睁大双眸,定定的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俊脸。反应过来时,她的脸已经烧红了。
她“唔”了好几声,慕岩才放开她,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抱她往外走,卢谨欢偏头看向床上已经睡着的言若,小声问他:“妈妈睡着了?”
“嗯,睡着了。”说话间,慕岩已经将她抱出卧室,她抬眼一看,看到晨风正从敞开的窗户灌了进来,她连忙道:“等一等,慕岩,窗户没关上。”
慕岩转过身去,看到窗户果然没有关严实,他皱了皱眉头,说:“昨晚没关窗户么?”
“我记得有关呀,上楼前,我还让你检查了一遍。”卢谨欢诧异道,言若的身体很虚弱,现在又是冬天,每晚睡觉前,她都会让慕岩记得来给她把窗户关严,现在怎么会大敞开的?
“我检查了,都关好的,之前我以为是你打开的。”
“我没有。”卢谨欢斩钉截铁的道,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妈妈最近明显好很多了,虽然大多时候仍然戒备着她,但是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明显对她充满敌意。
刚才她以为她是做了噩梦,可看这情形,情况似乎不像他们想的那样,难道是有人故意来刺激言若?然后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就逃了?
卢谨欢如是想着,抬头望向慕岩。很显然,慕岩也猜到了,他连忙放下她,转身走进卧室,打开窗户,将外面细细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卢谨欢走过去,也没有任何发现,她皱了皱眉头,说:“难道是我们多疑了?”
“欢迎,这些天你在家里多留意一下,我从来不相信巧合的东西。”正如上次卢谨欢发脾气,这次母亲情绪突然失控,他相信绝非偶然。
让他抓出是谁在背后使坏,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嗯。”卢谨欢凝重的点了点头,经此一事,看来他们身边的人都不足为信。
…
言若的病情又回到刚把她从密室里刚出来时,甚至更重。只要有人接近她,她就立即会抓狂。卢谨欢不可避免的被她抓出了好几条血印子,还好都在胳膊上,只要她放下衣服,就不会被慕岩发现。
为此,卢谨欢感到十分忧心。她想故伎重施,奈何言若根本不理会她,连歌也不唱了,完全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接受任何人的关心。
她又重新修改了计划表,甚至利用时间去医院学习怎么照顾精神病人。只是将言若留在慕宅,她多少还是不放心,一学习完,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这天出现了一个意外,她刚从精神科方面的权威医生的办公室出来,迎面就遇上刚做完手术的卫钰。这一个多月以来,这是卢谨欢第一次见到卫钰,她不由得有些惶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卫钰的俊脸上仍旧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意,他走近了,见她还在发呆,不由得伸手想揉揉她的头。卢谨欢一下子惊醒过来,慌忙避开,干笑道:“卫钰哥,好久不见。”
卫钰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中,他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脸上的笑意却有些发僵“是啊,好久不见。你瘦了很多。”
“啊,真的吗?”卢谨欢笑得有些不自然“我最近在减肥来着,瘦才好,不瘦我都白锻炼了。”
卫钰看着她,有片刻的心酸,原来无论如何努力,他们都回不到从前那种无话不谈的时光。可是他还贪恋着她的笑容,所以当他知道她常常来医院找精神科的刘主任时,他将出国计划一推再推,只为远远看她一眼,他就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