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在她心里临到头却弄得连个人都不如!
有了这样的心思,谢弘文再坐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没说几句话,便起身欲要离开。
若兰也不挽留,自是礼数周全的将二人送出碧荷院。
待得谢弘文与司氏离了碧荷院,锦儿当即便急了,打发了屋里不相干的人,她将若兰给扯进了内室,万分不安的道:“姑娘,您真的要将丁妈妈送走吗?”
若兰不悦的瞪了脸急色的锦儿,斥道:“与你说过多少了,遇事多想想,怎么还是这么个遇火就着的性子。”
锦儿待要分辩,可见若兰神色不快,终是讷讷的闭了嘴。
若兰却也知道锦儿心里对丁妈妈的感情不亚于她,虽说是训了锦儿,却也当即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你明儿出府趟,告诉顾师傅将这里的生意结束,尽快京,京后先别急着置办铺子,让她先找个进的小院买来。”
“姑娘,您是说要将丁妈妈送到顾师傅那去?”锦儿脸惊喜的看了若兰。
若兰头看了榻的丁妈妈,轻声道:“妈妈再留我身边是留不得了,便让她去跟顾师傅做个伴吧。”
“姑娘…”丁妈妈将二人的话听了全,有心不舍得离开若兰,可又知晓她这样的人断不可能留在府里的。但,心里却又委实放心不若兰,只得道:“姑娘,那司氏是个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心如蛇蝎的,您可千万要当心啊!”若兰听得心头阵难过,试想,若不为着自己,丁妈妈缘何便会遭了这样的大难!虽是心头万分明白,脸却不露分毫戚色,只强装了笑脸,安慰着丁妈妈。
“妈妈你就别担心我了,我也不是那软柿子由着她捏。”
丁妈妈却是叹了气,沉声道:“话虽是这样说,可她必竟是这家里的女主人,姑娘您只是个小娘子,您便是再能干…”
“妈妈,还有我啊!”锦儿收到若兰使过来的眼色,连忙前坐在丁妈妈身侧,表着忠心道:“妈妈您放心,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会护着姑娘的。”
若兰闻言不由便失笑。
丁妈妈为她已然失去了双眼睛,她如何还会再让她在意的人为她受到伤害!
“是这么个理。”丁妈妈攥了锦儿的手,嘱咐道:“你的命是姑娘救来的,就真是为着姑娘舍了这条命,也不冤。”
“我知道的,妈妈。”锦儿丝毫不见不乐,反而是笑了道:“所以妈妈你放心吧,我准将小姐护得妥妥贴贴的。”
看着与丁妈妈相拥而笑的锦儿,若兰心里却是万分苦涩。
纵然她千般不愿手里沾血,但若是有人执意相逼,她如何又能坐以待毙?!
这边厢,谢弘文与司氏才了松香院,便见候在廊檐的若英挣脱了奶娘的手,飞奔过来。边跑着,边嘴里喊着“爹爹,娘亲”谢弘文那刹在碧荷院的满腹涩晦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大步前,接了若英在手。
“怎么不在屋里候着呢?”
“屋子里没有爹爹和娘亲,”若英抬头看了谢弘文,眉眼弯弯的笑了道:“听人说,您们去了大姐姐那,大姐姐她是不是又惹您生气了?”
“若英!”司氏不高兴的喝了声若英“怎么说话的呢!”
若英闻言便嘟了嘴,垂头。
“没有,大姐姐没有惹爹爹不高兴。”谢弘文抬手揉了揉若英的头,边对司氏道:“小孩子最是天真,自是想到什么便问什么,你训她干什么。”
“不是,妾身是怕…”
谢弘文摆了摆手,牵了若英往屋里走,安抚着脸不高兴的若英道:“若英是爹爹的乖女儿,见了若英,爹爹最高兴了。”
“真的吗?”若英闻言双眼立即亮了,抬头脸兴奋的看了谢弘文“那爹爹最喜欢的是不是若英?”
“当然了,爹爹最喜欢的就是你了。”谢弘文笑着将若英抱在身边,拿了桌的桔子剥了给她吃,温声道:“你今天在家都干了些什么啊?”
“没干什么,早逛了园子,午跟奶娘去厨房做了好吃的。”
“做了什么好吃的呢?”
“嗯,驴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