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阳道:“眼,还是不撕破脸的好!”胡瀚阳原不以为意,但转瞬却似是又想到什么,紧绷的脸,神色便松了松。
“去,将谢大人请到这后花园来,起赏赏月。”
武安低头应是,退了去。
若芳早在武安禀时,便止了哭声,这会子显然是想起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件事,而且这件事的后果也不是自己能承担的。惊慌之,立即在地摸索起来,好在,很快便被她寻了个石头,她摇摇晃晃站起,使了吃奶的力气,朝墙那边扔了过去。
边战战兢兢的等着墙那边的消息,边可怜兮兮的朝胡瀚阳二人看去,谁想,那二人却是当她空气般,完全视若无物,只管轻声交谈着他们之间的事。
若芳隐约听到几个字“九皇子”“六妹妹”若芳身才消的冷汗顿时便又出了背。
这二人…这二人到底是谁?
她又惊又惧的看着二人,待得江惟清实在厌恶了她赤果果的光,极为不悦的挑眼朝她看来时,若芳才猛的惊觉,墙那头的冬寻没有将梯子递过来。这惊醒,便如当头棒,整个人都晕了!
“冬寻,冬寻…”若芳摸到墙边,轻声的喊了起来。
“这…”胡瀚阳重重的摇头,没好气的道:“这世总算多了种死法!”
江惟清不解的看向他。
胡瀚阳朝墙角处急得抓耳挠腮的若芳道:“喏,笨死的!”
“胡公子!”若芳顾不得胡瀚阳对她的嘲讽,强压了羞愤的心,求道:“胡公子,您借我架梯子好不好?”
“嗤”胡瀚阳失笑,他好笑的打量了若芳“谢姑娘,我刚才不是问了你,你是不是来向我借梯子的,你明明说不是。怎么,现在又…”
若芳隐隐约约间似是听到杂乱的步子声,还有瓮瓮的说话声,她是知道谢弘文找门的事的,当即吓得话不成声的道:“胡公子,求求您,您就当是积德行善,帮帮我吧,让父亲大人看到我在这,他会杀了我的。”
“只怕你父亲要杀的不是你吧!”冷眼旁观的江惟清光锐利的朝若芳看了过来,对他如利刃般的眸子,若芳不由自主的垂了头,避了开去。心底的害怕又多了层,她哽声道:“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痴心妄想,求公子看在我片绻惓之心,救我命。来生,我定给公子做牛做马!”话落“扑通”声跪在了地。
“只怕来不及了!”胡瀚阳摇了摇头,叹声道。
若芳霍然抬头,张惨白毫无人色的脸,又是怨,又是恨的瞪了胡瀚阳看,眼见胡瀚阳不为所动,她猛的撇了头,咬牙道:“公子这是存心要逼死我么?”
“切!”胡瀚阳声嗤笑,脸的神色不可谓不精彩,只对眸子却是冷凛的如同塞外高原积了几百年的冰,看眼,便能冻死人。
“你若想死,我指个更好的死法给你,即保住了名声,也不会脏了我这地方!”胡瀚阳冷眼凝了若芳“待会谢大人接了你府,你只需说是被贼子强掳扔在我这园子里,再寻个没人的时候,是三尺白绫也好,又或者是吞金也罢,好歹还能得个贞节烈女的名头,不至于连累你府里的旁人。”
若芳怔怔的看着胡瀚阳,她难以相信,世怎么就会有这样薄情冷性之人,条活生生的人命在啊!他说得就好似死的是只猫只狗般!
“为什么?”若芳又是凄戚,又是怨恨的看了胡瀚阳“为什么这样对我?”
或许,若换成旁人对着小娘子美丽凄凄的脸,再如何铁石心肠,难免动动恻隐之心!可,这人若换成是胡瀚阳…直没说什么话的江惟清,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眸间划过讥诮。
耳边忽的便响起武安的声音。
“公子,谢大人到了。”
江惟清敛心绪,光微抬恰恰对正朝这边急急看过来的谢弘文。待看到,谢弘文脸闪而逝的愤怒飞快的被抹凶残的狠毒代替时,江惟清眉头蹙眉宇间便有了抹浓浓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