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还要不要喝？”小周见酒瓶已经倒空，问。标听见，刚想起去拿酒，刘说：“不喝了，不喝了。下午还要上班。都把菜吃了。”然后对标说：“吴老板，你这几天个空到工商局去办理营业执照，我说税务局那边你也要办个证。老陈，你把要办证的手续资料和程给吴老板一份。”老陈打开公文包，一张纸递给标，标接过只是扫了一便把那张纸折了放袋里。

等上菜的时候，标一边发烟给男的，一边问那工商儿：“大哥贵姓？”小周抢着回答：“这是我们的刘长。”标拍说：“原来是刘，久仰久仰，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标本就不认识他，也没听见过他的大名，忙给刘打火烟。刘长着烟了一，说：“不是我们关照你，是你吴老板关照我们，大伙说是不是？”其他人听儿问他们，忙说是，刘说的没错。

一会菜上来，倒了酒，刘端起酒站起来，其他的人也跟着端起酒站起来，刘说：“来，为吴老板的兴旺发达杯。”标忙说：“谢谢各位。”和他们一一碰杯，才把酒喝下肚里。

酒过三巡，刘长红光满面的，话多了起来，说：“听说没有，镇委有两公婆闹了一场戏，不知你们听说没有？”小霞笑说：“刘说的没好听的，什么好戏，都是说女人的咸话笑话。”刘说：“这回不是说你们女同志的咸话，你们在场我怎么敢说话。”众人听他这么认真，都竖起耳朵听他说什么。刘说：“事情是这样的，那两公婆都在镇委上班。那女的以前还当过妇女主任，听说文革的时候被镇革委会主任彭信年睡过——”小霞笑着打断他的话：“你看看，刘又说男女那事了，刘说那事兴奋的，没那事他就没话说。”引得其他人都笑了，唯有标没笑。标心想，刘说的莫不是自己的表妹桂香？且听听他怎么说。刘瞪着小霞，说：“你别笑，我说的是真人真事。”小霞听刘这么说，便看着刘，说：“你接着说吧。”刘呷了一酒，咂咂嘴，说：“这女的后来嫁给同一个单位的人，也就是在镇委上班的人。男的虽然是离过婚，还有一个男孩，但夫妻俩还算恩，同一个单位上班吗，算是满婚姻了。可是，问题就在这个女人的家。这女的祖上留有一栋房产给她，结婚后，男人就到女方家住了，算是上门女婿吧。男的到了女方家，就变成了主人，楼下租给发廊也是写男人的姓名，最关键的是后来这房屋要房产证，这三层的楼房居然是写男人的姓名。前两年，男的赶时髦，停职下海去了，偷偷把这房抵押给银行贷款去房地产生意去。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男的被人骗了，没钱还银行，银行自然要把那三层楼拍卖。可女的不肯，说这房是她的，你们银行凭什么拍卖她的房。银行说，就凭这房产证啊。女的看见这房产证在银行手里也傻了。”老陈见刘没说了，他接着说：“我也听说了，这女的闹得还厉害的，谁要来看她的房，她便要楼，搞到谁也不敢要她的房。”

小周说：“女人要楼就吧，不关我们的事。来，刘，我敬你一杯。”说着端起酒杯和刘轻轻碰杯，自己先喝为敬，把酒喝了下去，空倒着酒杯给刘看。刘装着看小周，又看看杯，说：“真的喝下去？”小霞老陈小周等人一同声说：“刘，不准撒赖，喝下去！”刘说：“真的喝？”小霞说：“真的喝，人家小周都喝了，你不喝是乌王八。”说完话自己都笑了，其他人也笑，坐在小霞旁边很少说话的吕凤珠“噗嗤”一笑，里的饮料，到了老陈脸上，老陈拿瞪她，吕凤珠忙用纸巾替他脸。刘见了，笑说：“好，像个小夫妻。我把酒喝了。”吕凤珠侧过瞪刘，把手中的纸巾砸到老陈的脸上。

酒足饭饱之后，标结了帐，还给吃饭的人每人一百块钱的小红包，刘要车送标回厂，标说不用了，我到我妹妹家去一下，很近的，不用坐车，于是面包车冒烟一溜烟走了。其实标没打算去秋萍那儿，早上刚去过妹妹家，他只是不想坐工商的车才说这个理由婉拒他们。标一路走一路想酒桌上刘说的那件事，这件事八九不离十说的是桂香。开了厂后，他很少有自己的空闲时间，不是在厂里就是差到全国各地跑。最近也没听桂说起她有什么事。他让桂和小虎夫妻俩独立去开了线路板厂，专门替他加工电琴线路板。这样实行分工专业化，他省了很多心，桂和小虎自己老板也能够有发展。他又想起张锦雄，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张锦雄看见桂和小虎比他晚厂的都当了老板，自己还跟人打工，心里不平衡吧，于是辞工也要当老板。

u鸽，猪手的，最后是工商儿，他笑着说：“你们这海陆空都有了，就差野味，给来个龙虎汤，再拿一瓶五粮酒来。”这龙虎汤是用野猫和蛇用泥瓮慢火炖成的，最费时间，没五六个钟不能喝。一只猫一条蛇，这蛇最好是毒蛇，炖一小瓮汤，味自然是清甜与众不同。一般酒家不敢这菜，怕没有客人吃，石松酒家就不同了，每日都要炖上两三个。有时晚来了还不着这菜。女的没喝酒，便要些健力宝饮料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