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亲手执起了青瓷的茶壶，给老爷子的茶碗里添上了茶。

“行，保密。”老爷子更乐了，末了，又长叹一声，低声道：“你不怪我把慕氏交给你大哥执掌就行，你大哥一家人这么多年来，一直责怪我对你偏心，他也是我的孙儿，一直为公司尽心尽力，我也不能薄待了他。既然你自己有这个能力，就在国外发展也好，关于资金你不用担心，我死后，会把南方的几个厂都给你继承，你卖掉也好，当成国内的生产基地也好，对你来都不错。”

“我怪老爷子作什么，你也别太早去极乐世界，抱了重孙再。”慕清扬在桌下握住了叶帛凉的手，低笑着回他的话。

老爷子瞟了一眼叶帛凉，拧了拧眉“你妈妈给她找了几个资深的医生，先去看看，实在不行，去国外治治，孩子就要生，收养的总归是别人的…清扬，敏敏那孩子真不是你的？”“老爷子！”慕清扬拉下了脸，打断了他的话。

老爷子干咳了两声，又端起了茶碗，想当成自己什么也没过。慕清扬前天给他送了糯米糕，今儿他就特地让慕清扬接他出来走走，到老朋友的这个茶馆里来坐坐。

好饭好菜吃多了，明明一样的年纪，老朋友还能下厨做饭，他却快升天了。

门帘掀开，老伙计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笑呵呵地放到他面前。

“菜来了，老慕，你喜欢的芷江血鸭，我亲自下厨，尝尝。”

“谢了，来，坐下一起吃。”老爷子邀请着老朋友，他摆了摆手，指着窗外道：

“不行，你看看外面，两个臭小子我得看着，否则碰着磕着，我那个孙媳妇会和我闹脾气，哎哟，我这命啊，养了儿子养孙子，养完孙子，重孙接着来了，真是操累的命，老慕，还是你有福气啊！”他放下了菜，匆匆出去，服务员又送上了另外几道菜，全是家常的手法，大锅大火炒出来的，味道有点重。按理老爷子不能吃味重的，怕对心脏和血糖都不好，可他就坚持要吃这个。人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慕清扬便依着他去了，多吃吃，多转转，做孙儿的多陪陪他，也算是尽了孝心。

“不是计划生育吗，怎么也能生两个？”老爷子对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又犹豫好一会儿，像下了决心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页叠得整齐的纸，在慕清扬和叶帛凉的眼前晃着“拿着，回去看。”

“什么？”慕清扬想打开，老爷子伸了筷子就打到了他的手背上。

“了回去看，你没长耳朵？”

“老爷子，这是肉做的手，你这样打！”慕清扬的手背上被敲出了深深的两道红痕，痛得直吸凉气。

“我还打不得你？你反正都让别人打了，我不打不是吃亏。”老爷子瞧着他眼角的淤青就来气，多少岁了还打架，居然还是和张柏然那小子。

“我问你，张柏然和苑佳汐是不是毁婚了？”

“嗯。”慕清扬点头，用手肘撞叶帛凉，让她给自己夹菜。

“自己没长手呢。”叶帛凉嘀咕了一句，给他狠狠夹了一筷子，堆到他的碗里，抬眼时，见老爷子正盯着她看，她连忙恭敬地给老爷子也夹了一筷子，小心地放进他的碗中。

“我有手！”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又盯向了慕清扬“我让你妹妹晓瑜嫁给张柏然的，你跟他提了没有？”

“以后别提这事了，嫁给他还不毁了？”

慕清扬打断老爷子的话，老爷子皱了眉，挺认真地道：

“他是不定性，我看人还挺不错的，机灵，孝顺。”

“他孝顺你了？”慕清扬看向老爷子，一脸古怪表情“难不成背着我，他给你送什么了？是从你手上骗什么东西吧？”

“你爷爷我就这么蠢？”老爷子眼睛一瞪，不悦地骂了一句，一口饭就噎住了，两个人连忙起来给他揉胸锤背喂水，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张柏然我是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可比你乖巧听话，性格又好，人又机灵懂得变通，如果肯收心，走正路，起码比你成就要大。”

“呵，他是你亲孙子，我是捡的吧，不就送了你几幅字画吗？”慕清扬的脸色又黑了，张柏然会比他成就大？见鬼！

老爷子干笑了几声，低头吃饭。

叶帛凉在一边看着，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祖孙两个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饭，仔细看着，拿筷子的姿势，低头的侧影，慕清扬活脱脱就是年轻版的慕老爷子。

“看什么看，吃饭。”慕清扬突然抬了手，把一块腿肉送到了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