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优盘在手中轻轻摇晃，他哽咽着问：“江于晏，你觉得，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扔下去，除了你父亲，你会失去一切！而你的父亲，值得你赔上你自己吗？”江于晏急的冒汗，怒喝着提醒。

“我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我的父亲，是个人渣…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多少坏事，但是我知道，他…。可是，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能不失去这唯一的一个亲人？”

“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

“妹妹跟我亲吗？”嘉铭哽咽着反问。

“嘉铭，你还有书涵…你和她结了婚，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回来，回来…。冷静一些…。”江于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轻放缓，低声劝。

“父亲再坏，可是骨子里，却是疼我的…。他背叛了全世界，却唯独没有背叛过我，他筹谋到最后，都是为了我…。如果他错了，那么原因，也是因为我…。我知道自己也错了，可是我没有办法选择。他是我的亲爹，难道，我真的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嘉铭哽咽失声，优盘摇晃的更加厉害，于晏的心也紧紧揪了起来。

“不一定是死，要看具体情况。”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顾以笙是你们的人吧？或者，他在为你们工作吧？他接近刘静柔，是为了报仇吧？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再瞒我！”

“书涵在等你…。她爱你，她在期盼你们的婚礼…。嘉铭，越是混乱的时候，越是要为了心爱的人而冷静。”于晏的心一直悬着，苦苦劝。

“书涵…。我爱她，可是…。”嘉铭的情绪，越来越崩溃，越来越混乱，手足无措语无伦次。

江于晏能理解他心底的挣扎，他知道，刘嘉铭一定知道那是什么，所以，他才会这么难受。

“嘉铭，劝你父亲自首，坦白交代，才能让他获得活下去的希望。”于晏一边劝，一边小心翼翼的缓缓的靠近，可是他近一步，嘉铭便退一步，他的心也跟着颤抖一阵子。

“江于晏，没有办法，我很多没有办法选择…。”嘉铭终于承受不住，眼泪滚滚而落。

“嘉铭！”眼看嘉铭的手抖的更加厉害，于晏惊呼一声，用力扑了过去，可是，还是晚了…

嘉铭的手中轻轻一松，优盘便从指尖滑落，沉沉的往桥下坠去。

今年的冬天不太冷，该死的河面居然没有结冰，借着大桥的灯光，江于晏看到了优盘坠落的弧线，却还没有看到落水，便已经消失在桥下的暗影里。

江于晏的心，啪嗒碎掉了。

许多人的努力，顾以笙的期盼，都跟着碎掉了…。

“你混蛋！”于晏怒了，一把抓住刘嘉铭的衣襟，狠狠一拳揍了过去。

嘉铭不躲不闪，生生承受了他一击，于晏仍旧狂怒，一把揪住他，又狠狠给了一拳，还要再挥起第三拳，却不知道怎么的，生生顿住了。

“没有你，没有优盘，我们也一样会找到更有力的证据！刘嘉铭，我对你很失望！你救不了你父亲，一定救不了，但是，你却一定会把自己搭进去！离书涵远一点，你不配和她在一起，不配！”

于晏冷声怒喝，转身大步离去，再也不看瘫倒在地上的刘嘉铭一眼。

嘉铭木然的睁着眼睛，呆呆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良久，轻轻闭上双眼，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唇，伸出手，轻轻摸向自己的口袋。

那里，还有另外一只，不一样的优盘…。是他自己常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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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笙跑出刘家的豪宅，江于晏从暗影中站起来，轻声：“对不起…”

顾以笙眼底的光芒渐渐熄灭了，良久，苦笑一下，轻声：“没关系，本来就没有抱什么希望，让一个儿子亲手出卖自己的父亲，换了是谁，都很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