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拗不过,只能乖乖坐了过去。
灯光黯淡的停车场,一辆硕大的越野车旁边,颓然坐着两个身影,一个抱膝,一个屈腿,闪烁的车灯在地上投出两个影子,一高一矮…
就这样,一句话也没有,纪如意陪他坐了整整半个小时,最后齐天平才站起来,拍拍屁股,拉起纪如意的手:“走吧!”
“去哪儿?”
“回家,给我换药!”
纪如意一顿“我不去”三个字刚想出口,但脚步已经被齐天平拖着绕到了副驾驶座旁,他开了门,很熟稔地把她塞了进去!
一进门,他便从柜子里拿了个药箱出来,自己坐到沙发上,招呼着纪如意帮他上药,纪如意有些错愕地走过去,问:“你以前家里不是不备药箱吗?”
“那我现在有备药箱的习惯了,不可以?”他一边回答,一边从药箱里掏出药棉和碘酒塞到纪如意手里:“快点,疼死了…”
“不就一点皮外伤吗?哪儿就那么容易疼死!”纪如意很鄙夷地接过药棉,蘸着碘酒摁到他嘴角的伤口,齐天平只觉得嘴上滋沥沥地疼,条件反射地头就往后仰,纪如意见他躲,直接用手就狠捏住他的下巴:“喂,你躲什么躲?”
“很痛啊,你能不能温柔点?”
“哪儿不温柔了?一个大男人受这点伤就唧唧歪歪!”话间药棉又狠狠在他伤口上猛摁了几下,齐天平哇哇直叫:“喂,纪如意,你故意的是不是?刚见我被他打成那样你在旁边看着不帮也就算了,现在还落井下石!”
“被打是你活该,你不也没还手嘛!”纪如意用手箍住他的后脑勺,又呵斥了一声:“别动,留疤可别怪我!”
“留疤你负责!”
“靠,留个疤我就得负责?那我全身上下为你留的疤多了去了,怎么没见你负责?”
“…”“…”其实只是一句脱口而出的玩笑话,两人却一瞬间的尴尬,从昨夜到现在,两人的关系进入一种很玄妙的状态,身体做了所有情人之间会做的事,但灵魂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最后还是齐天平先成功转移话题:“…那宋帆看上去挺瘦,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估计是难得有机会打我,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纪如意当然知道他是在故意扯开话题,于是也很体贴地配合:“你不还得谢谢他?要不是挨一顿他的打,你会一直郁闷下去!”一边着,一边认真细致地为他的伤口上药。
两人的气息隔得很近,齐天平贪婪地看着她的脸,眼睛因为认真为他上药而瞪得有些圆,嘴唇紧抿,有一缕细发贴在嘴角的位置…他很自然地伸出手,为她将那缕发丝轻轻捻去…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害得纪如意明显就有些慌了神,上药的动作也受到干扰,再意识到齐天平始终“兴致盎然”地盯着自己的脸,她只能举着药棉,戳着他的鼻尖叫:“再看!再看!再看不帮你上药了!”
“好好好,不看,你继续…”齐天平嬉皮笑脸地将她的手摁下去,假装眼眸垂下来,纪如意见他规矩了,才开始又蘸了药重新凑上去…可惜才几秒,齐天平“赤。裸。裸”的目光又粘了上来,她无计可施,只能当没看见,逼迫自己将心思聚焦在他的伤口上…齐天平看着她忍住呼吸明显在强撑的表情,很调皮地,就吻了上去…
“唔…齐天平…你混蛋…”细碎的叫声从她嘴角溢出,齐天平却毫不在意,其实他刚才只是玩性大起,因为她的脸靠得实在太紧,她的呼吸实在太惹人,他才想要恶作剧地吻上去,可是双唇刚交叠在一起,他的理智就瞬间被欲望所控制,直接就将纪如意压在沙发上,一副恨不能将她吞下去的态势…
可纪如意哪里肯就范,手脚并用地挣扎,双手捶着他的胸口大叫:“松开…你嘴上全是药水…”继而“哐啷啷”一声混乱响声,茶几上的整个药箱全被她不小心拉到了地上…齐天平这才回神,松开纪如意坐起来,精致的土耳其手工地毯上去,已经染了五颜六色的药水,瞬间成了调色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