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乱放，还不穿衣服。”西西苦着一张脸。

“谁你没穿衣服，这不是有小内内吗？”楚歌也坐起身，拉了拉西西的小内 裤。见西西还是没有放松，楚歌忙问：“妈妈会打你吗？”

西西摇头。

“那你怕什么？”

“我怕妈妈因为我不听话难过。”完西西抓起一边的小背心，又往身上套裤子，楚歌一听儿子都这么懂事，自己也不能赶不上儿子吧！他赶紧把衬衫套在身上，胡乱的又穿上袜子，又帮西西把裤子正了一正，抱起他，出了房间。

客厅的一块地毯上，摆着一个圆形的小饭桌，荏苒站在一边，看着慌忙跑出来的爷俩，本来想绷着的表情一瞬间就绷不住了，因为西西的裤子穿反了，而楚歌也只套上了一只袜子。

见荏苒笑了，楚歌也咧开了大嘴，西西更是。

“好了，去洗手，然后吃饭。”荏苒接过西西，嘴里告诉着楚歌，手上却拉下了西西穿反的裤子，平时房子里并不热，可今天，因为有楚歌的到来，温度好像也升了几度，西西的小脸红扑扑的，头发粘在额头上一绺一绺的，荏苒犹豫了一下，本来想重新帮西西穿好裤子的手停了下来，就这样吧！穿太多了，也怕他生热病，抹了抹儿子额头上的汗，拉他进了卫生间。

水池里，四只大手两只小手，荏苒抱着西西，由楚歌帮他洗手，有意无意的，楚歌总是碰着荏苒，碰得荏苒也觉得今天屋子里格外的热。

洗好了手，三人回到客厅，饭桌上，一盘红烧鱼，一盘鸡丝木耳，一盘清炒菜心，外加一个番茄蛋汤，清清爽爽，勾人食欲，荏苒摆好了饭，父子俩挨着坐了下来。

荏苒习惯先给西西在一边晾了一碗汤，楚歌盯着她看，荏苒也只好又给他晾了一碗，西西今天显得特别兴奋，抱着饭碗，特意往楚歌身边凑了凑。

“叔叔，你可要大口大口的吃，我妈妈做的菜可好吃了。”

“好。”

楚歌伸出筷子，夹了一口菜心，嚼了几口，咽下去的同时，眼底也已经红了。

这是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场景啊！想着如果找到她，就不再那么拼命的工作，多陪陪她，下班回家，有她坐在对面，喝着她煲的汤，吃着她烧的菜，吃完晚饭去散步，散步完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着这几年来无尽的思念。

可想到最后，心却如洇透了一样哀伤，不知道她在哪？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自己，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想哭，可泪落下了，心里又想着，自己不该这样的绝望，如今，梦想真的成了现实，她坐在对面，汤很香，鱼很鲜，菜心清脆可口，还有，他们的儿子，会话，会跑步，贴心懂事，聪明可爱，还图什么呢？身边的一切随便什么人拿去，他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叔叔，你怎么了？觉得不好吃吗？”西西不知道楚歌的心思，他以为是楚歌不喜欢吃妈妈的菜，赶紧夹了一口鱼放到楚歌的碗里。

“没有，叔叔是觉得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好吃的菜啊！叔叔真的想每天都吃妈妈做的饭。”

“那叔叔就住下来呗！”西西大口的嚼着饭，表情却是不经意的，他觉得，这很正常。

“西西！！”荏苒叫了一声，西西看着妈妈。“什么？”

“吃饭的时候要好好吃，不要讲话，要不然肚子会疼的。”

“对对对，我们要好好吃饭，要不然肚子会疼的。”楚歌夹起西西为自己夹的鱼肉，夸张的嚼着，荏苒喝着汤，觉得楚歌高大的身体坐在这小饭桌前，如此的滑稽。

一锅饭，被爷俩吃了个底朝天，除了鱼剩根骨头刺躺在那，其余的盘子里早已光光，连汤根儿都喝的一点不剩，楚歌抱着西西进了房间，荏苒收拾碗筷在厨房洗碗。

洗到一半，感觉到身后有人进来，头刚刚扭过，楚歌温热的吻就袭上了唇角，荏苒一惊，还沾着泡沫的手赶紧推开他，却被他牢牢擒住，荏苒躲不开，眼睛却直往客厅的方向瞄。

“儿子玩累了，吃饱了饭，刚刚已经睡着了。”

话间，楚歌放开了她，把手伸进了洗碗池里，笨拙着洗着碗，衬衫有些脏了，却一点也不减少他的帅气，荏苒仔细的看着他，整齐的头发，有型的鬓角，他的侧面棱角分明，那样的吸引人，他已经不是十五年前那个秋风般的少年了，也不是五年前那个我行我束令人又爱又恨的楚歌，现在的他，成熟，稳重，蜕去了戾气，多了份儒雅，五年来，无人的时候，无数的想过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设想中的，他应该会更暴躁，如果找到了自己，应该会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恨自己带走孩子，恨自己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