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茶？红凝涨红脸，周围空气中依稀还飘着香味，她忽觉心慌，忙转往海公的住走。

锦绣：“想要我帮你？”

白泠轻哼，推开她，门便消失。

黄昏天，池塘边摆着一张香案，上铺黄布，设了蜡烛香炉令牌等，以及许多三纸写成的符。

“能，此事其实不须旁人手，”锦绣看着池“并非她不愿来，只是修为尚浅，白日不能现，寺里有佛法，何况朝廷命官在此，又有官府的衙役，煞气甚重，今晚时，你可叫他们解去武，除去官袍，到这池边等着，她自会来。”

红凝将前日恶龙潭钟仙的话复述一遍：“他说拜上中天王。”

“胆大无礼，这也只红山茶能得上，”锦绣微笑，目光温柔如“天不早，快些去办事吧，晚上我再来。”转走了几步，消失。

士很容易就能找到它们，如今池塘没有怨气，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海明已经归去地府了。

话虽不不类，意思却也清楚，她默念完毕，便张地盯着那三块令牌，目不转睛。

锦绣：“请神什么？”

锦绣笑了。

锦绣：“你得对。”

锦绣沉默片刻，叹：“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须记得都是天意，命中注定的劫数。”

话中全无半嘲讽之意，慨中隐约透着一丝担忧，红凝听得呆了呆，镇定地开玩笑：“让师父师兄他们养，我不能长生，肯定会比他们先死，再不行的话，就早回早投胎算了。”

红凝：“或许海明师父已经想通了，但如今他的尸骨沉在池底不见天日，就算去地府，恐怕也没这么快回。”她喃喃：“既然不是他，就应该是那女妖的，她也跟郑可有仇。”

锦绣轻声：“既不想修仙，也不好好学法术，将来一个人怎么在这尘世上活下去？”

锦绣不语。

白泠沉默半晌，语气中透一丝不安：“贺兰雪行事素来冲动，不计后果，昨日跟我说了些气话。”

自己这准能和神仙已算难得，哪能请到真驾临，红凝第一反应就是了纰漏，正在惊慌，如今见是他才松了气，暗喜：“请神。”

红凝想起一事：“你知不知中天王？”

红凝盯着他：“你是什么？红山茶？茶仙？”

锦绣：“怎么？”

锦绣缓步走过来。

红凝：“正因为它修行不容易，事情没清楚，我也怕冤枉了她，说不定是别的妖怪，所以想找她问问，请神代为召令。”

锦绣摇：“他本是南天门的司时官，嗜睡，千年前曾误过一次，幸得帝君宽恕，想不到他竟还是不改这习惯，会有今天，也是注定的劫数。”

红凝本称大哥，却又觉得不妥，人家可能是几百上千岁的前辈，于是去了称呼直接问：“你到这儿来什么？”也是保护我？

红凝回神，不解：“怎么？”

红凝不甘心，继续念咒烧符纸，重复了三四次，仍不见效果，她只得叹了气，打算放弃，正准备收拾东西，忽然有一阵凉风来，风中带着异香，纸灰四散。

这件东西红凝小时候不知用了多少次，甚至还曾因为好奇拿它过试验，每次白泠都能及时赶到，然而自从知那是什么东西之后，她便不肯再用，如今见他又拿来，不由叹气，勉笑：“我又不是小孩，总让内丹离，很伤神也很危险的。”

要让海公相信，就要先让他相信世上有鬼妖。

“在什么？”熟悉的声音。

锦绣果然微笑，没有否认。

锦绣：“一切自有定数，郑可生前恶太多，故有此报。”

锦绣笑而不答。

仗着他脾气好，红凝笑：“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若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吧。”

“带着你太慢，妖狐已经走了，我回去跟师父说一声，明日再来找你，”白泠说完，拉过她的手，将一只晶亮透明的手镯在她腕上“有急事就叫我。”

红凝：“但难保她将来不会再去害别人，而且她真和郑可有仇的话，就该来说清楚，以免连累寺里的和尚，死的人是陶知县的亲戚，陶知县会迁怒他们，她若一意孤行，连累无辜的人，我只好她现形，到时候修为尽毁，可怪不得我。”

锦绣没有回答，只看着香案上那些符纸，笑：“这样是请不到的。”

贺兰雪个偏激，太容易迁怒别人，为了他回去对其他人下手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文信行，但那女人什么事都得来，这狠劲可不是文信比得上的，距离太远，传音符早已失效，红凝也有不放心，：“要不我们都回去吧。”

锦绣：“让妖现原形，很无礼。”

和尚有佛珠这些随护符也就罢了，原来她还怕带刀的衙役，怪不得那些人听到声音推门去，她就跑了，看来她也很想来说清楚事情，红凝放了心，试探：“你不是普通妖吧，是…仙？”

红凝看着他半晌，直言：“你也跟她一样？”

这次的神很特殊，师父也从没请过，更别说红凝连普通诀也记不全，她只得自己琢磨着行事，先是恭恭敬敬叩首，全神念咒，然后拿剑挑起三符纸往蜡烛上燃，默：“弟红凝，谨拜上神座下，神君有知，令牌起…”

红凝脸一红：“我就试试。”

红凝承认：“你能不能见到神？”

没有动静。

话说得玄妙，红凝听得莫名。

红凝回神，将事情经过都告诉他，末了：“我怀疑是这池塘里的莲在作怪。”

潜意识里想要信任这个人，红凝不打算隐瞒：“事隔十多年，周围没有怨气，海明师父的魂魄不可能还在，他们昨晚听见那房间有女人的声音，更说明不是海明师父了，事素来归神仙执掌，这里的莲却开得古怪，每年六月十六之前全都凋谢，怕不是因为气候的关系吧，除了莲妖，别的妖怪谁能这样自如地控制时？”

白泠：“我要回去看看。”

一次单独办事，红凝并无把握，海明师父虽与此案无关，但他无辜而死，尸骨沉于池底不见天日，只有真相大白才能安心回，如今关键在于，若直说池塘有尸，恐怕没人会相信，陶知县本就有意为难，而且此事来也会牵连到他，因为他家里正收藏有一只郑可送的晶瓶，这是下人透的消息。

红凝挑眉：“现原形让我看看。”

锦绣转脸看池塘：“何以见得？”

锦绣皱眉：“木百年，届时便降下天雷，避过方能成妖，再修三百年又要历小劫，五百年大劫，两千年度劫成功，方能成小仙。”

红凝自言自语：“可他说见过我，还说我跟中天王去看过它。”

红凝笑：“我是山野丫，本来就不懂什么礼，你不怕我生气了作法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