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趴在周沉的膝盖上哭得肝寸断。

那个梦里的场景他已经领教过了，即使是梦他到现在还能够觉到心里的疼，心有余悸的觉，让他一下醒悟过来，他之前本就是估了自己的能力。

转走了一步，周沉从床上探来，无奈一条刚动完手术，疼得厉害，这么一使力便扯到了刀。

最窝心的是何来了，虽然还是“不待见”周沉，但她至少会来医院陪他。

何听了哭得更大声。

“你…”正要说话，周沉一臂又把何圈到了床前，因为她站着的缘故，所以隆起的小腹刚好贴到周沉前。

周沉整个人都了，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想将她往自己前拉近一，可何突然“哇-”一声，瞬间哭倒趴在他的膝盖上…

“你这个混，骗…你在我父亲的丧礼上说过会给我一个家，会照顾我一辈…你撒谎，你不守信用…我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么对我？…你就欺负我年纪小，欺负我没人帮吗？…呜呜呜…还哄我签什么权转让书…多大方，一下给了我那么多钱…可是我要你的钱有什么用？你都不要我和孩了…周沉，你个臭氓…你怎么就下得了手不要我！…”

他才刚动完手术，麻药应该过了，伤本来就疼，现在被一扯就更加锥心刺骨了。

“要不要叫医生？”

他也以为一向是何依赖自己，却不知自己依赖她的程度更甚。

何吓得直往后缩，周沉却不允许，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缠得更。

何简直没法儿跟他呆下去了。

这算哪门的歉啊，一诚意都没有。

他以为离开何，自己伤心一段日就能缓过劲来，可事实证明他本办不到。

何那会儿就觉得心突突地，然后满满地的掉疙瘩。

“不需要…”周沉的声音沙哑虚弱，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大的疼痛。

因为二次骨折又动了手术，周沉这次无论如何一周之内都没法儿院了，好在这次是在私立骨科医院，条件比较好。

那么妙的弧度啊，他腾另一只手覆上去。

怪她没有控制好，居然这么没息地哭了，还是当着这男人的面哭。

那是一神奇又神圣的力量，何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她依稀觉到肚里的脉搏在周沉掌心里了。

这个看似柔静的女孩，早就以她独有的方式悄悄刻他生命的脉络里，所以如果他最终要失去这个丫，还要脸什么！

“有没有怎么样？”她不确定地问，声音依旧冷。

何真是恨自己，没息！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原谅！

“嘶——”撕裂般的疼痛遍布全，几乎是蜷缩着趴在床沿上。

哭来就好，哭来就好了。

何甩开。

“能不能…？”他伸手又把何往自己床边揽近一些，手掌从她t恤的下端探去，游离到她隆起的上。

何试图再度甩开周沉的手，可周沉就是死死揪住不放。

何却行掰开他的手，扶住小腹整个人往前倾，失去重心的周沉便从床沿上挂了半个下来。

“…”何这才听来他话里的意思，牙都要被他酸得倒掉了。

“唔——”何轻，泪就在那一刻掉了下来。

到最后何嘴里没声儿了，趴在周沉膝盖上，一一的，一小媳妇儿的委屈样。

“真的不需要看医生，况且我现在这病，医生也看不好。”

“有本事再不要脸一？”

何听到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用力过猛。

你大概无法想象啊，一向正儿八经的男人要是偶尔飙一句麻又颓废的情话，简直是要你的命。

“好了我错了，我跟你好好个歉，你要剪我哪分气都好，但别再哭了，行不行？”

周沉揪着床单摇，不啃声，但表情却是极其痛苦，额起了薄薄一层汗，这么缩了大约半分钟，何见他依旧没反应，真的急起来了。

何一听心就彻底慌了。

周沉慌得了阵脚，赶缩回了手，将何拉到床前的椅上，想要给她泪，无奈手又够不着。

“你好自为之吧！”

所以说周沉就是抓住了何“容易心”这个病。

真是窝透了！

那会儿正好是下午吧，小两在医院附近甜地享受了一顿法式料理，拎着打包的甜品带去医院，结果一推开病房门，被前所看到的场景吓得差一老血来…

周沉也不哄，只用一只手掌轻轻捋着何仿佛随时都会过去的后背，任由她哭，往伤心哭，往动情哭，哭到后面她心里那委屈都发完了，力气也都哭没了，就剩下一丝儿气还在梗着劲。

他整个人僵直，刚动过手术的右被她压得钻心疼，可他舍不得动一下。

“何…”他忍痛死死拽住她的手臂，声音几乎是抖着的，沙哑不稳。

“告诉我，多久了？”他在问何，睛却看着她隆起的肚，的手掌在上面轻轻过，他手心的掌温仿佛可以穿透布料直达她的。

离开他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何带着肚里的血捱过每一个绝望又痛苦的日夜，血一天天长大，她对周沉的也一冷却凝固，可是这一刻仿佛一切又化了。

周沉在何的肚上摸得越发贪婪，真是不可思议，这个隆起的地方正育着一条小生命，那是他和这丫的结晶。

冯厉行香港差回来了，连翘带着他又去医院看了周沉一次。

…

他掌心似乎带着一团火…

“周沉，伤是不是碰到了？骨要不要？我还是去给你叫医生吧。”说完就要走，周沉一手揪住床单一手揪住她的腕。

掌温贴着何的肤，变得更加真实，又震撼。

“不要了，面，自尊，理智和顾虑，这些统统都不要了，要你和孩就好！”周沉拽住何的手，将“恬不知耻”的功力发挥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