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
两人正说着,白母匆匆闯了进来。杜鹃慌忙抢过教导员手里拿着的那张离婚报告,下意识就想躲闪。白母盯着杜鹃的手,上前猛地抢过报告,看了一眼,难过得看着杜鹃,伤心的说:“白杨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婚?啊?”说完,她将离婚报告揉成一团砸向杜鹃,转身就走,边走边抹着眼泪。
杜鹃傻傻的问教导员:“白杨到底怎么了?”教导员看着杜鹃的一脸疑惑,叹息的说道:“白杨他们公司和俄罗斯搞易货贸易,好几车皮军用物资,到海关被卡住,说是有走私嫌疑,听说是几个亿人民币啊!”杜鹃闻言大惊,紧张得说道:“怎么可能是走私呢。白杨说是有文件啊!”教导员摇着头说:“嗨,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名堂,反正啊,人家海关要调查,至少半年呐。再说,白杨他们的钱都是银行的啊,现在银行把他们公司都封了,白杨这回算栽到底了。”杜鹃听完教导员的话,转身机械的就往外走。教导员看着地上的离婚报告,叫道:“嗳,你的报告…”杜鹃却没有听见,眼神茫然的向前走着。
白母迎面走来,两代女人相隔一步时站住,看着彼此。白母眼睛已经哭红了,她突然低下头,流着泪,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杜鹃,刚才是我犯糊涂了。白杨现在这样,你是没有什么理由跟他了,但是,白杨现在失踪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那种个性,你也知道…杜鹃,我求你,你帮帮他,帮帮我。等他缓过这段,你再跟他离,我没什么意见。他也会同意,他心气那么高,不会连累你的。啊?杜鹃…”杜鹃愣愣的看着泪流满面的白母,一时不知所措。
近黄昏时,杜鹃和白母终于在一个小旅馆简陋的房间里,看到了和衣平躺在床上,脸色死灰般、胡子拉碴、圆睁双眼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白杨。服务员在一边唠叨着:“他就这个样子,瞪着眼睛,像死人一样的躺了两天了。”白母看着白杨,身子突然往后一倒,晕了过去…吓得杜鹃和服务员赶紧扶住白母,杜鹃急得直哆嗦,喊着:“快打电话,打电话…”杜鹃一边扶着白母,一边回头看着白杨,白杨一动不动,那双眼睛定定的。死人一样…
杜鹃和白母把白杨接回家里,白杨仍然保持着在小旅馆时的那个姿势的躺着,一动不动,只是闭着眼睛。屋里只亮着台灯,光线暗淡。白母跪在床边,手里端着碗,她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沙哑着声音哭诉道:“我求你,儿子啊!你吃一点吧,你动一动吧,啊,你妈我再也受不了了,儿子啊…”白杨依然一动也不动的躺着。
杜鹃走来,看着眼前的惨状,眼睛潮湿。白母扑倒在白杨床上,哑着嗓子哭道:“你是不是怨妈啊,你是不是想让妈死在你面前啊,好好,我死,我死给你看…”说着,白母抬头就往床上磕。杜鹃上前抓住白母,白母无力的挣扎着…杜鹃好不容易的将白母扶送回房间,白母又一下子瘫倒在床上。
白部长看着白母发怒道:“你哭什么哭?他死不了!你问他有那个勇气,有那个胆子吗?他要敢死,那就不是他了!你也别理他!不吃饭,那就饿他三天三夜,恐怕到时候连纸他都想吃!”白母伤心欲绝,有气无力的哭诉道:“他是不是你儿子啊,从小到大,你帮过他什么呀!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你都那么上心,你亲生儿子你除了骂就是损,你还像个做父亲的嘛,我告诉你,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白部长气得说不出话来,他长叹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养不教父之过啊…”随后他坐到白母身边,抓住她的手,垂下头,头发一夜间白了一半…白母伏身在白部长怀里默默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