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班呢!”
迟总翻身披衣下床上了顶楼“嗵嗵嗵”敲门,门一开一位穿红色旗袍的高个少妇抱个孩子笑容可掬地出现在了眼前。
迟总气愤地盯着她看,少妇笑嘻嘻地盯着他的眼睛,谁也不说话。
迟总当然受不了这种挑衅的寸土不让的眼光:“请看一下表,现在几点了?”
“噢,对不起,十二点过一刻…对不起,我们这就停下来,明天再干。”
迟总没有立刻走开,寻思着这家的男人为啥不出来,他要出来不骂他个狗血喷头才怪呢。
红衣少妇见迟总不走就往家里让:“请进来吧,是邻居了还望多关照,我姓杨,杨帆。”
“不必了,”迟总看着红衣少妇怀里的孩子说“夜里让他爸爸抱抱,孩子就不哭了。”
杨帆立刻说:“谢谢!”
说这些干啥,迟总心里问着自己下楼了。
此后的十几天中,迟总总是想着这神秘的红衣少妇,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一天上午她抱着小孩下来了,逗着孩子说:“快给迟伯伯道歉,这几天把迟伯伯吵坏了。”
迟总说着“没事没事”就下床来要搬椅子给邻居坐。杨帆一把拉住迟总:“你是病人要好好躺着,刚打完吊针吧。谁拔的针头?你自己?你还真行呀。”说着坐在了床对面的真皮沙发上,问:“啥病?贵姓?在哪里高就?”
迟总笑了:“你让孩子叫迟伯伯,还不知道我姓啥?”
杨帆就笑,秀气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迟总说:“别笑,笑多了,老得快。不是危言耸听,我一个朋友就是美容院的医生。”
这天他们谈得很融洽,谈了好多新闻,她告诉迟总她今年三十岁,毕业于上海纺织学院,跟先生婚后的关系还可以,因为生了个女孩的原因就和她分手了。
迟总就义愤填膺:“真不像话,还90年代的大学生呢!再说这生男生女也不是女方的过错呀。”
“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杨帆把睡着的孩子放进沙发里,站了起来。
“小露!怎么是你?”迟浩也一下子认出了站在眼前的杨小露。
“哥!”她一下子扑进了迟浩的怀抱“哥,你是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迟浩慢慢地推开了杨帆,抱起孩子,在孩子的小腮上亲了一口,望着杨帆说:“你怎么改名字了?”
她说:“我本来就叫杨帆,在上海上学时章三郎给我改名为小露的。”
迟总笑了一下说:“和他吹了,就又变回来了!”
杨帆红了脸,然后说:“我们分手后,我回到上海,章三郎跪着向我道歉,他说他暗暗地在爱另外一个女同学,可那个女同学如今爱上了别人,所以才故意不相信我,在南昌说要和我吹。哥,你知道我是一个软心肠的人,被他的哭打动了,其实我那时还是爱他的。我答应了他,但我把名字又改过来了。为了他,我才没有去找你,随他来到了新城市。这不,结婚才两年多一点,我们就离婚了。我真后悔,我不该随他来新城。说句心里话,这些年,我时刻在想着你。”
迟浩说:“我也没有忘记你。这不我们还真有缘分,又在新城相逢了,还是楼上楼下。”
这之后,他和她成了好邻居、好兄妹,他们互相帮助、互相关心、互相爱护,虽然是楼上楼下两家,有时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一次他妻子迟晶还开玩笑说:“小杨你就搬下来和我们住一起吧。”
杨帆一看迟总的孩子不在家,就把玩笑开过了头:“好吧,好吧,只要警察嫂子同意,我就搬。”
迟晶就不高兴了,迟总忙打圆场:“玩笑玩笑。”
七
吃过晚饭后,迟晶边穿警服边对丈夫说:“我的迟老总,我要去加班了,请你把锅刷完陪着儿子看电视…”
“好了,好了,我的警察太太,你走吧,家里的一切就交给我了。”
迟晶走后,迟总马上拨通了合成洗涤剂厂王厂长的电话:“喂,是王厂长吗?你好,最近厂里怎么样?好,很好,今天有件事托你,我要去政府开个会请你替我看一下儿子好吗?好的,完了就让他和弟妹睡下吧,我明天一早来接,好的,谢谢你。你说你嫂子迟晶,别提她了,交警这个工作你也知道,我也习惯了。好!好,再见。”
打完电话后,他又打杨帆的电话:“是小妹吗?你好,怎么样,准备好了吗?好吧。姑娘呢?老是让你妈带她能行吗?好,好,好,我是枉操心,还在老地方等,十分钟后接你,别问啥事情,到时你就知道了。好,再见。”
刚放下电话,王厂长的司机小王就来了,迟浩将儿子东东交给小王:“跟王叔叔去玩,明天一早接你。”
儿子很秀气,长得跟他一模一样,挥挥小手说:“爸爸,再见!”显然儿子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很高兴地跟小王去了。
迟浩下楼把自行车交给门房的老大爷:“王大爷,我出去一趟,请你把大门打开。”
王大爷很高兴地打开了门,迟浩打开车库门,将黑色的韩国产现代车倒出来,麻利地开走了。他将车开到南小十字路灯那片树影下靠边停了下来,杨帆还没有来,他关掉车灯将右边车门打开了一条缝。不一会儿,杨帆高高的影子从对面走了过来,拉开车门上了车:“咱们走吧。”
迟浩应了一声,将车开出了树影,开上了通往西门的柏油马路。
“上哪?”杨帆歪过头来看了看迟浩的脸“你要带我去哪里?”
“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