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蹄地往书记、局长、副局长家里跑,兰州烟、粮白酒,一条条、一瓶瓶地往领导家里送。开始局领导都婉言谢绝了,告诉他人选已经确定了,让他就别跑了,跑也没用。后来有人就给吴仁
主意,说这事要想有转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田力本人提
来不
技术科。大舅气坏了,林局长后来的话他也没听
去。我小舅也太不争气了,大舅给他
一份工作本
就不容易,他这样
等于在大舅的脸上抹黑。对于官场上的升迁,大舅错过的机会岂止是这次啊。“文革”前,大舅就失去过一次升职的机会。那时不叫工业局叫工业
通局,仅仅是个副县级单位,他和吴仁分别是县局办公室副主任、技术科副科长,都是正
级待遇。局里为了加
技术科的工作,从县里争取来了一个副科级
指标。
理,我大舅文武双全是最合适的人选,局里也是这样考虑的,可是事情的发展却是另外一
结果。自从大舅无意之中
了吴副主席的洋相后,接二连三
了几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这几件事迫使大舅提前结束了官场生涯。吴仁想到女友艳的时候,眉
一皱计上心来,为了升官发财,让
心
的女人有何妨。于是,他连夜找到大舅,大舅开始不同意,后来禁不住吴仁喋喋不休的劝说。吴仁说:“我
平差,失去这次机会,争取下次可能会更难。你能力
,失去这次有下次。再说艳为了在我们两个中间选择一个,焦心了快一年了,你就忍心让你
的姑娘受苦受累吗?你要是把副科级让给我,我再不找她了,我主动提
来和她断
。你看这是我给她的断
信。”我大舅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向他求情说
话。他想,也不亏自己,职未升上,心
的艳却得到了。第二天,吴局长(应该是市政协吴副主席)向市委递上了书面报告。报告说,鉴于田力同志的退休年龄已到,已不适合接任市工业局局长一职,可以考虑
正县级待遇在年内办理退休手续。大舅大声说:“哎呀!你给我闭上嘴
!”我说:“大舅,你想开是最好的。在局里上上下下人们的心中,你是一个好局长。人心是一杆秤啊!”我们正说着,公安局林局长打来电话说:“田局长,你弟弟
事了。”林局长给大舅泡茶,大舅急了:“哎呀!我的林局长,你快说
啥事了?”就这样,我大舅失去了那次升职的最佳机会。那个艳呢,就自然而然成了我的大舅母。
吴仁想,这就难办了,田力不会放弃这个副科级职位的。局领导也发话了,除非田力自己提
来,否则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因为组织
任命
的前期工作已经
完了,等下一次机会吧。大舅生气了:“哎呀!你们倒是说话呀!”我们极不情愿地说了声“听见了”就走
了大舅的办公室。大舅的情绪没有因为当不上局里的一把手而受到丝毫影响。他对我说:“哎呀!无所谓嘛,命中注定我不能当工业局的一把手。不当就不当吧,
到明年这个时候,也就该退休了。”大舅说:“怎么了,
啥事了。”林局长说:“到我办公室来吧。”
想想这件事,我也替大舅难受,好多事情都是他好心帮别人的忙
的,谁知好心没有好报,到
来还是让他帮过的人断送了他的前程,甚至一切。回到家里,吴仁苦思冥想,没有个好办法。为这事,他把和女友约会的事情都忘记了。女友艳是去年分
来的最漂亮的女大学生,吴仁和大舅都
上了她,艳也很喜
他们俩,在两个中间选择一个的问题上犯难了。她喜
大舅文思
捷、才华横溢,可有
无心、太实在又使她觉着大舅不成熟。她欣赏吴仁的机灵、有心机,却看不上他的不学无术。为此事,吴仁和大舅暗自较劲讨艳的
心。据说,吴仁在市委征求下任局长意见时,一直推荐大舅接替他担任市工业局的局长,有人也曾提到过年龄问题。吴仁说,老田是
级知识分
,还可以
三年嘛。如今吴仁又打报告让大舅退休,市委和市人大就把即将发
的任命书作废了。市委

的副书记在宣布市工业局的班
时说,暂时由副局长田力同志负责市工业局的全盘工作。后来我才知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小舅他们拿着伪造的
门证,开着作案车,装车时还动用了金田公司车库里的汽车。简直是明目张胆,影响非常恶劣。更为可气的还是我小舅母,她拖儿带女地来大舅家让大舅带她去看小舅。我和大舅急急忙忙驾车赶到了市公安局。
大舅说:“哎呀!没有补救的办法了吗?”
我说:“我为啥不能用劲,对畜生还客气啥?”
林局长把茶端到大舅的面前说:“他和另外三个盗窃惯犯盗了金田公司的八吨多铜材,数额
大。”林局长说:“没有。事情发生在十天前的一个晚上。昨天晚上市里统一行动,抓住了主犯,供
了你弟弟,刑警队便秘密把他抓了回来。现在,他们把啥都供
来了。再说,不供
来也不行,那三个惯犯是一个集团,作案多次,他只参加过一次。”过了一会儿,大舅对我们说:“今天这事谁都别给我往外讲,谁说
去,我
分谁。你们听到了没有?”大舅说“好吧”就挂上了电话。
小舅母连哭带喊,说什么大舅是大局长,
大舅不肯去,小舅母就说:“是你把他
到新城来的,你不
不成。”言下之意是大舅要不给小舅找工作,小舅就不会蹲班房。大家都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