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楚的响声，像哭诉、像哀鸣…“不必问，我从那两首诗中已经知
了。”我说“是不是自缢
亡？”“啊！”我惊呼了一声“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我怔怔地呆在那里听着她悦耳的声音，甚至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棵古槐树到底有多少年的历史，史料记载并不一致，有的史料上说五百年以上，但更多的考证都认为此古槐树的树龄在千年以上。而且不知
从哪一年开始，老槐树的枝
居然一半枯死一半荣茂。文革中，一群不更事的红卫兵把这棵树当成四旧，要把它砍死，推倒。几十个孩
砍了半天，居然秋毫无损。后来有人提议用开
浇，他们便组织学生，抬来许多开，浇在树
上。可是，到了第二年，古槐树依然郁郁葱葱，
开繁茂。树
有多
，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树。顾青玉说大院内有人
行一次测试，先由八个男人伸开双手抱在树上，一个接着一个，八个人手接手，却没有够得着，又上去两个，方才成一圈。至于树有多
，没有人量过，但站在组织
四楼
可以通过青枝绿叶看到蓝天白云。我默默地看着她，没有想到她和我的约会就这样的开始了。
“我会告诉你的。”顾青玉说“当然，还有许多细节只有她自己知
，可是…”“为什么？”我问。
中午，我和顾青玉面对面坐在一个幽静的餐厅里。
顾青玉看看她们，又看着我说：“先生，她们都是来凭吊平予的，大
分人和她并不熟悉，可是，她们敬慕平予的品质，她们当中大分人都是中南市直机关、县区机关的。”她指指那挂满了槐树
的墓碑，说：“是的，在那儿！”“哦！”“我想你只要一见到这个场景，听听关于我们的故事，就一定会产生
厚的兴趣，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把这作品写得非常
彩。”“顾青玉。”
“我已经见过你？”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们…”
我看看这些女人，有些惊奇，这么多女人，大都年轻漂亮，估计有十多个，我一时糊涂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集中到这里来！她们先是向墓碑鞠躬，接着便低
默哀。顾青玉潸然泪下：“是，而且是在市委大院内，市委组织
的大楼前的那棵古槐老树上…”树的主
上有一个很大的
，像一个门，内可以藏下一个人。她说：“其实，她在你未来的书中并不一定是女主人公。这本书的主人公应该是那位作诗的人，穆
生，他是中南市市委组织副长，那位邓楠予是穆生的妻。”在文人笔下，常对松柏
行讴歌赞颂，而对槐树似乎有
冷落。只有“南柯一梦”是在古槐树下
成的。其实，槐树是树木的灵。《说文解字》曰“木鬼为槐”“鬼，灵也”槐树之所以为木中之鬼，是因为它集万木之优于一，长于天地之间，不说别的，单那千年的树龄，就让人浮想联翩。实际上，中南人早把老槐树神化了，过去，无论谁家，遇到喜事，亦或忧愁，总是来到老槐树下，向它诉说…“你是谁？”我问。
“你是？”
我急于想知
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这个女又有些什么材料要
给我。正在这时，一群着黑衣的女人来到墓碑前，她们几乎和顾青玉一样，
前都挂着一串白
槐树。到了墓碑前，女人们自动排成几行，默默地站在那里。“如果你愿意的话，”顾青玉说“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那棵千年古槐树。”
我们来到古槐树下时，正是中午时分，市委机关已经下班，大院里静悄悄的。
“遗憾啊！”顾青玉
着泪，你没有赶上她的追悼会。”她指着大树说“那么多槐，都是被参加追悼会的人摘掉的，其实，没有人倡导，大家都是自发的，那天有多少人不知，殡仪馆的广场上已经找不到停车的地方，那个最大的吊唁大厅四周都挤满了人！”我们站在这棵古槐树下，顾青玉并没有说起邓平予当时自缢的情景，而是介绍这棵颇为奇特古槐树的经历。
此时正是五月中旬，应是槐
盛开时节，我抬看去，树的枝错，姿态婆娑。有的枝绿叶荣茂，蜿蜒横生，主鳞片斑驳，宛如一条驾云归来的苍龙，有的却枯如柴，毫无生机。又是槐树
！五月，本该槐
满树，可只见槐树的下分槐都不存在了，而上方却槐如雪，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掩映在一片嫰绿之中。“作家先生，我就是给你打电话，约你见面的人。”女
的脸上堆满了悲伤和凄凉“你已经见过我了！”她说：“现在我把关于邓平予的故事从
到尾详细地告诉你，这里还有她的遗书、分日记、有关遗
，希望你把它写成一非常好的，能够
动人的文学作品，我相信你一定能写好，而且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读者为之叫好，成为一传世之作。”顾青玉摇摇
：“谁也不知为什么？从机关到学校、工厂，附近有许多农民也赶来了。”“为什么？”
“当然愿意！”
我
，顾青玉又说：“作家先生，如果你真的写这作品的话，一定会在作品中涉及她们中的许多人，你可以秉笔直书，不必有什么忌讳，我向你保证。”“作家先生，中南市近年来发生了许多事，无论你听到关于这位姑娘的任何评价，或者在写作过程中研究她的内心世界，包括她的死，你都不必怀疑她，她所
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你看，本来，槐
满树，香气四溢，自从平予在这里自缢之后，人们便用槐来祭吊她，凡是能够摘得着的，都被人摘掉了。”顾青玉说“往年的这个季节，槐如雪，阵阵幽香，机关的人都会聚在这里赏小憩。然而，今年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你看！”顾青玉指着那枝弯曲的树枝说“就是那个伸
去的树枝，她用一条白的绸带，穿一件白的连衣裙，我当时虽然没有看到现场，但是，完全可以想象到有多么悲惨。”我长长地叹了
气，
情地看着老槐树，多么希望古槐树能告诉我它所经历的沧桑，它所目睹的情景。其实，我何尝不想了解一下这些女人的
世，可是这里实在不是谈话或者说采访的场合。直到她们离去之后，顾青玉才幽幽地问：“先生，你为什么没有问我，平予年纪轻轻的，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