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成都队让辽宁队半球？成都都快降级的队了能赢辽宁队？扯淡！”
“真不好意思，人家不接了…”
复式房里的人，都挤在了客厅里，几十个人一起吵，声势很是浩大。
正在众人围着费四大吵大闹时，一个低沉厚重的男中音说了一句话。
费四撩下了电话，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场面
现了，那就是：他的上家不接投注了，他必须要跟刚才已经下注的人对赌！但即使是赔率如此的低，我市的赌徒对赌球还是趋之若鹜。毕竟，这东西是新东西，以前没玩儿过。
“我下一万辽宁队！”
“不受了，一分钱辽宁也不接了！我现在这里上百万买辽宁队的，辽宁队要是真平或者赢了，我非清家
产不可！”费四省城的上家不算土庄，他只是
据土庄的盘
开盘。看样
，费四的上家也被这盘害惨了，再也不敢接受新投注了。98年，赌球刚刚传
我市，98世界杯时我市的赌徒刚刚知
足球也可以赌，那时候的赌球还极为不规范，不像现在，随便拿个皇冠的网址就可以赌外围，盘随时变化，赔率也随时变化。98年时我市的赌徒赌球还都是以用手机打电话的方式下注，赔率相当的低且保持不变。那时候赌亚洲盘也就是让球盘，经常上盘80，下盘80，也就是说，下一万块，输了全输，赢了却只有8000块，上下盘
位加起来才160，不像现在赔付率这么
，现在五大联赛的比赛C网的外围上下盘加在一起有192，
盘还能开到193或者194，在98年，那是不可能的。据说当天费四摆了四张台
，只能有10几个人玩，其它人在旁边
瞪
，在旁边飞苍蝇总是不过瘾，所以，大家建议玩儿
新的。“…”众人嚷嚷开了，很是聒噪。
大家朝这声音的发源地望去…
“我下两万辽宁队！”
98年时，甲B联赛不像是世界杯或者欧洲联赛是由国外或者澳门的
盘手开盘的，而是由“土庄”开盘的“土庄”就是咱们国内的庄家，这些庄家的平肯定远不如国外的盘手，但是他们开的盘很“鬼”经常开一些莫名其妙的“鬼盘”诱人上钩。“盘
怎么开啊？”“辽宁队现在还受注吗？”费四问省城的上家。
就这句话，大家就都肃静了。
“我刚才电话问过了，成都队让辽宁队半球，上下盘都是83的
。”让半球的意思是成都队必须要赢了辽宁队才算赢，而辽宁队打平或者赢球就可以赢钱。当天在场的人都以为下辽宁队就是捡钱，没下注的开始不满了。
这句话的内容是：“你们下多少，我接多少！”
大家看到了一个穿黑
西装白衬衣系着红领结的微笑着的大胖，笑得略带矜持。至少40多人去了费四的场
，从不赌博的张岳、孙大伟等人也被拉了过去。在这40多人中，属于赵红兵、张岳等人团伙的约10来个，其它人都是一些其它团伙的。“不好意思啊，我的上家现在不受注了，辽宁队太
，没办法！刚才下了注的就算下，刚才没下的就算了。”费四只能
着
和刚才已经下注的人对赌。“恩，今天有场比赛，一会就开始了，甲B联赛，辽宁队对成都队”费四说。我市的江湖中人文化程度普遍比较低，
本不懂欧洲足球，他们只认识一些甲A、甲B的队伍，所以那时候赌甲A和甲B的比较多。“四爷，你不是也开球盘吗？今天不是有球吗？咱们赌场球吧！”
“四爷，都在你这输10来万了，今天有这场好球，你还不让我下…”
只要是个神智清楚的人都会认为：成都五
拼尽全力最多能踢平辽宁队，而辽宁队只要平就可以赢钱了。辽宁队太
，费四本没法对
了，他打电话是怕在庄家那里辽宁队也太，不接受他的投注，这在98年是常有的事儿。费四当时也开球盘，他那时主要盈利的方式有两
。1、对球：比如甲买了A队1万块，80的，那么他赢就赢8000，而乙买了A队的对手B队1万块，也是80的。甲和乙都把球报到费四这里来，费四上下一对，不
谁赢，费四肯定能赚2000块。当然了，这事儿放在现在是不可能的，早没人电话报球了。2、赚钱：当多数人投注倾向于某一队时，费四就把多余的这一
分报给省城的庄家，能赚取一些钱。钱虽然比对球赚的钱少很多，但是毕竟也是钱。赫然是：孙大伟！
“等一下，先别下了，我打个电话！”费四说。
费四当时有一搭没一搭的
着球盘，收还真不少，每逢周六日经常赚个5万6万的。“四爷，这可不像你啊，你刚刚说了辽宁队受让半球的，怎么现在又不接了？”
有人说那天孙大伟是喝多了，还有人说那天孙大伟是实在
这些人很多都是费四的老主顾，费四虽然在社会上混的不错，但是总不能对他这些老主顾发火，只能在那无奈的解释。
大家都选择了下辽宁队，短短时间，费四的桌
上多了10几万块钱。“四爷…”
只说了一句。
“现在我上家也不接了，没办法！”费四重复这句话。
曾经十连冠的辽宁队是随着东北的经济一起没落的，98年时已经降
了甲B，就好象一改革开放东北就没落了一样，足球一职业化辽宁队也没落了。但是那年辽宁队在甲B踢得相当不错，连续胜利已经冲击甲A成功，而那天它的对手却是濒临降级且多次被辽宁队横扫的成都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