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叶小愁的叫声差让司机当即停车，车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两个人的上。本来在这晚饭的时间坐在冰冷的车厢里大家都没有什么神，结果现在大家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叶小愁抓着我的手大呼小叫。

叔叔，你好像在发烧，脸很呀。

不知什么时候叶小愁把脚踩在我的脚上，双手抱着我的腰。在我偷偷闻着她发里好闻的味时偷偷地听着我的心。

我从小就对生死这东西就看得很淡，所以从来也不认为医生是多么神圣不可侵犯。能够成为其中的一员，我自己也会奇怪。我总是因为走神而开错了方，我用圆珠笔将上面所写拉丁文字母用力划掉，然后看着纸上的大块空白便无聊地涂来涂去。我的办公桌内已经积了几本被我划着七八糟的方，偶尔看到它们我会想到自己，方的用途便是被人写上字领到药，因为上面不同的拉丁文而领到不同的药，就好像受不同教育的人着不同的职业，这便是命运。只是有些方却像我这样的人涂一气而无法完成其命，但永远不要认为没有好的规则的人生就是失败的，事实上有一次同事拿着我涂的方竟然也开到了药，那是因为药房的人从来看不清我的笔迹。

你在想什么呢？

叶小愁慢慢转看到我后脸上的表情。

你在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面对叶小愁的时候开始有了一丝歉意。她总可以百分百表达自己的心情，无论是好是坏。而我就不行，那怕心里一万分想，却总要故作矜持保留几分。就像一个诚实的顾客和狡诈的商贩一样，那些歉意是来自她的付要远超于我的付，也就是俗称的利，但这一差距又让我有着充分的满足，希望这场自私的易永远没有结束的那天。我知自己是一个太过计较的男人，把自己的恋都想象成天平上的两个砝码，不断衡量。

亲的，你怎么会在车上？

亲的，你是不是特意在等我？

那天晚上，我们拉着手在街上转了很久，却没有找到一家合适的饭店。我和叶小愁本都不是挑剔的人，但是对于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叶小愁还是有权利要求多些。她把她家附近的从大到小的饭让都品论足一番，可以看她是这些饭店的常客。不难猜测她平时与她妈妈的生活。所以当叶小愁说要带我回她家饭给我吃时，我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我有些尴尬地望着车厢里的其它人，虽然他们大多并没有太过分的反应。早知这样不如在叶小愁下车时再给她这个惊喜了。叶小愁看到我的表情咧开嘴笑了，她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然后牢牢挽住我的手臂，大声说：

嗯。

…

如果历史可以重来，我应该不会选择去她的家，但那绝不是因为她饭的手艺。

这次心说什么没听到，因为你的肚太吵，它在说它饿了。

你怎么知？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叶小愁的特异功是从何而来。

叔叔，你好久都没有来我家了。我和我妈都想你啦。

我的心在告诉你。

怎么不说？

叶小愁走在我面前，吊起一条在地面上的瓷砖划成的方格里来去，她每一次，她的发辨连同书包上的娃娃就随着也一次跃，而我的天平也随之左右倾斜一次。最后我发现我的天平已经完全开始一面倒，而我却已经丝毫找没有砝码可加在自己的那端。当叶小愁突然转过来撞在我的怀里，扬起冲着我傻笑时。我的天平失去了它的支，瞬间倒塌了。

叶小愁搂住我的脖抱住我，然后把自己脸贴在我的脸上。她的小脸是那么凉，而从她中呼的气息却是那样的。我们相拥在一起，彼此厚厚又不同材质的外相互挤压、，我的手指尖能觉到从她仔的铜扣上传来的微小电，那麻麻的觉代替了手掌暴在空气下的寒冷。叶小愁的左手慢慢下，穿过我的手臂环住我的腰，右手拉开我的外的拉链，然后把脸埋我的衣里用力地着气。隔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抬起。

你的心告诉我的。

想来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走我的世界主动去拥抱叶小愁。

老杜同志，你有没有想我？

我了，每次，我的下都会着叶小愁肩上的发，那里散发着寒冷、燥冬天里的特有气息，好像还混杂着其它让人舒服的味，我脆也学叶小愁的样把埋在其中不愿再抬起。我不知现在自己所站的地方是哪里，完全是叶小愁把我领到这来。也许是她家的附近，也许不是，可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是在医院，只要我没有穿着那件永远不合的白大衣、周围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单。

想知？

我和叶小愁站在车站的路灯下，她翘起脚把脸凑过盯着我的脸看。她中呼的雾气到我的脸上，有的觉。她用两只冰冷的小手捧着我的脸，自己却装作无辜的样。

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我不喜自己的学科，自己的职业。当然也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些，包括我的父母。事实上他们从来不在意我什么，就像我自己都不在意一样。虽然不在意，但依然清楚地知自己不喜。这不喜的觉在以前并没有像现在这么烈，倒是因为喜上了一个人，开始注重起自己的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