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没有接话，屋里又是一阵沉默。

李开门见山：“咱们怎么着啊？”

为了他的面，还是为了自己的面。

庆说：“，今天我不想谈这个，今后我究竟会怎么样。我自己也不知。”

对老袁来说，欧庆是个生面孔，他冷静但又专注地上下打量着这位漂亮的女人。李介绍说，这是我太太，他才伸手和庆握了一下。

李说：“我先看东西，东西在，我上钱。”

庆没有回答，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李挂了电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彼此依旧远远地坐着。庆没有问他长还说了什么，是李自己先开了：“长问咱们俩这夫妻装得怎么样。我说咱们俩都没会过这角，都没找着觉呢。”

李说：“我说了我会尊重你的，但肖童，他最终能把毒彻底戒了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为你担心。”

老袁说：“只要钱的数目对，我上带你去拿东西。”

晚上八，他们等待的那个电话来了。电话是打到李的手机上的。果然是老袁那油的腔调：“于老板真准时啊，你在几号房？都准备齐了吗？”

“去哪儿？”

老袁又笑：“不是我没过生意，我是看你会不会生意。”他把声音压低一些，说：“明天早上六，你们备好一辆车，带上钱，我们会有一辆车在饭店门等你们，你们跟着这辆车走。记住，你们只能去一辆车。”

对方没有透自己的位置，但表示上就会赶到饭店楼下的“泰晤士”咖啡厅。李说好啊，我在那儿恭候。

他说完，手里拨着手持电话，轻轻松松地走了。李和欧庆似乎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己消失在咖啡厅的门。

李走过去，和老袁寒喧。老袁疑惑地看着那辆冷柜车，问：“这是你们的车吗？吗要开这么大个家伙？”

李也笑笑：“我跟你走没问题，但钱我不能带。咱们去哪儿，去什么地方我都不知，就拖上一麻袋票跟你走？老袁你没过生意吧。”

老袁笑笑：“你跟我走就行了。”



老袁用手指捻了一下，不不慢地说：“这个你不是都带了吗，带了就好说。”

李上用客房里的电话和长通了话，他在电话里报告了肖童复的事，并且和长行了讨论。令庆到欣的是，他们讨论的结果似乎一致认为肖童还是可信的，因为他在这个正在执行的计划中几乎没有失误过，而且在去吉林的最后一刻还拯救了李和杜长发，也拯救了整个儿计划。

李说：“你想带我上哪儿去？那地方保险吗？”

李说：“齐了，没准备齐能来吗。你在哪儿？在天津吗？”

从本田车里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冲着李叫了一声“于老板！”从声音中他们听那正是老袁。

老袁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带上钱，跟我走，见了东西，一手钱一手货，同时清。”

李又说：“我想知，你和肖童，你们定了吗？”

晚上，李让庆留在房间里，以防老袁他们万一打电话来好有人接应。他和杜长发溜回市局汇报去了，直到半夜才回来。他回来时庆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他轻轻开了门轻轻在卫生间里了脸，然后和衣躺在沙发上。直到早上五三十分的叫醒电话将他们叫醒。

李不再说话，闷闷地打着火烟，香烟在昏暗中红光如豆。庆想，这大概是6.16案最后的一个夜晚了。这个让她激动，也给她悲伤，在她经历中最为惊心动魄的案件，终将结束。而它给她带来的这个意外的曲又将如何曲终人散呢？这曲的旋律也许是动人的，因为它的浪漫，也因为它的愁苦。但它的尾声，却不忍卒听。她不止一次地在最无望的时候想起肖童那充满自信的声音，那声音来自她家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楼，肖童用满不在乎的吻对她说：“再黑的路我也趟得过去！”那声音也来自司台险象环生的悬关断路，他在那陡峭的天梯尽声呐喊：“嘿！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谁也不许半途而废！”肖童的豪言壮语和浪漫的执迷，总是给她鼓舞。但她也同样不止一次地看到他无望的泪，徒劳的哀求，和难以原谅的失信。他连自己都挽救不了，怎么还能给她支撑？

老袁答非所问，指指上面“钱在房间里吗？我先上去一。”

他们走这间古老的咖啡厅才发现，老袁已经坐在一个角落里，正怡然自得地呷着一杯的咖啡，欣赏着餐厅里那支西洋乐队的演奏呢。李和庆搭着臂款款而至，与老袁同桌而坐。杜长发则坐在邻桌，给自己要了一杯啤酒。

挂断电话，李又用庆的手持电话和长报告了情况，并且通知了三三二房的杜长发。然后他和庆一离开了房间，去了楼下的“泰晤士”咖啡厅。

李问：“你们的东西呢，也准备好了吗？”

李板着脸问。老袁却掏二百块钱放在桌上，起离座，笑地说：“想想吧，这么好的货，这么便宜的价钱，可没再找啦。要不了我们不勉，今天的咖啡我请客。”

叫醒电话是杜长发在三三二房打来的。他们匆匆洗漱，吃了一随带的面包，李边吃边把昨天夜里汇报的情况和对今天行动的布置向庆简单待了一遍。凌晨六整，他们三人走饭店大门。天还没有亮，街上也没有人，封冻的海河上弥漫着厚重的雾气，一切都笼罩在灰的严寒之中，大门外的路边上，已经停着两辆车，一辆是一五吨的冷柜车，在它的后面，有一辆北京牌照的银灰的本田。

李说：“咱们这不是买卖吗，没见到东西，我哪儿能把钱拿来？”

“啊，幸会。”老袁笑笑，随即奉上一句恭维：“于老板明，太太也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