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抓的她。因为她撞的那个人伤很重,以后肯定要残废的,所以她把那人送到医院后就害怕了,她害怕坐牢,所以她跑了,躲到她舅舅那儿去了。昨天晚上,她听了她舅舅的话,上公安局去自首了。”
凌信诚皱起眉头问:“法院会判她什么呢,判她伤人罪?”
“是交通肇事罪。”姜帆在做出这样的更正后,才露出些许倦态来,他满脸疲乏地叹了一口气,说:“她真的不想去坐牢的。”
姜帆的表情让凌信诚突然想到一个最核心的问题,这问题也许才是这个清晨的全部玄机,他尖锐地盯着姜帆试图躲避的双眼,语言的锋芒和目光一样锐利:“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一出事就先打电话找你?”
姜帆果然如料地沉默了片刻,那片刻的无言道出了全部可疑。他有几分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避重就轻地说道:“我是她的朋友,我们之间…朋友而已。”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朋友了?”
姜帆再度沉默,然后他说:“这些事也许以后再谈更为合适,现在救人要紧。”
凌信诚则立即变得任性和恶毒:“好,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请你出去吧。你不是说救人要紧吗,那你赶紧救人去吧。”
姜帆没再沉默,他慢慢地说道:“我们认识很久了。”
“多久?”
“大概,五年了吧。”
凌信诚微微点头,轻轻自语:“我明白了,你就是那个男人。”他冷冷地笑了一下,抬高了声音:“五年了,你怎么没跟她生个儿子?”
姜帆依然表情镇定,镇定得几乎没有表情:“我本以为那孩子是属于我的,后来证实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去救她?”
“我没有能力。摆平这种事情需要金钱,需要关系。”
“她要我怎么救她?”
“她希望躲过这一劫,她不想去蹲监狱,哪怕法院定了她的罪,但只要能判她缓刑就可以。她的条件是,你父亲后来答应给她三百万元,她可以让掉一百万。还有那个孩子,她愿意完全遵从你的意思。你要也行,你不要,就由她自己抚养也行。总之一切由你。”
凌信诚与姜帆在公寓中的这番对话,按凌信诚所述,大意如此。
那个清晨两人之间并未答成任何协议,但凌信城很快回家见了父亲。他和父亲商量的结果,是双方让步妥协。父亲答应花钱托人,让仇慧敏尽量避免牢狱之苦,而凌信诚也答应父亲,收下那个横生出来的孩子。
凌信城当天晚上找我,向我诉说此事。他希望我能替他去找找优优,向她解释这事的原委。这事似乎像一支发酵剂,催着他把一切秘密摊开,催着他迫切希望表明心迹。在他看来,这个传情达意的月老的角色,非我莫属,因为我是优优与他都能相信之人。
在这间狭小的雪茄吧里,我们谁也没有喷云吐雾,只各要了两杯浓浓的咖啡,品尝着恋与失恋的苦味。按照凌信诚的分析,他父亲应允救人也是因为那个孩子,这个孩子也许是凌家后继有人的最后机会。因为这事出来后父亲母亲又去问过医生,医生的说法近于危言耸听,他说以凌信诚心脏现在的状况,要想活命应将两性生活基本禁止,否则一旦出事后果不可控制。既然现在儿子已有儿子,千秋万代的任务已经完成,即便儿子先于父母而去,还有孙子可以承传家业。所以这个孩子事关重大,父母一再晓以家族大义,说服凌信诚认下这门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