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弯下腰。用力的着咙，大声的咳嗽着，一边发不似人声般又哭又笑的动静来…好容易等到她缓过劲来，能说话了，她又一次大声的吼：“你杀了我吧！你来啊…你最好杀了我！我就是要骂，华云清就是个贱货，婊，婊…”

“看看你这副德行，看看你这丑样？你是人吗？你连鱼都不！你就是一条狗！孙云博养你去咬人，我让你去咬孙云博…你懂不懂，你就是条狗！”华云丰大笑着扯着她靠近镜，喝骂：“你看清楚你自己！你是人吗？你是个人吗？你这个疯，你知不知自己是个疯？”

“你就是个疯！从我第一次看见你那样笑的时候，我就知你是疯！”华云丰毫不容情的骂：“你自己看不见自己笑得多难看吧？嘴角翘成那个样，脸成那个样…丑死了，丑死了，丑——死——了！”

说着，她哭喊着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的抱住了华云丰的大，不停的喊：“你骗我…我是人，我有名字的，我叫丽丽，我叫丽丽…”

丽丽说，她叫丽丽…

事实上，华云丰在丽丽的上，非常华丽的实践了自己的用人哲学——丽丽真的可以随时为他去死也没有问题。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副作用”竟会这么大。

但是这样的丽丽，令他措手不及，令他隐隐的生一莫名的恐惧来。

当初要收买丽丽时研究的攻心之术，使他知丽丽的心所在，知这个女人最在意的是什么；今天逞一时之快，不过是为了发自己对她的厌恶和反而已，说了这么一通，求了一个心痛快。

“我有名字的，我叫丽丽…我是有名字的，好不好？求求你，我叫丽丽，好不好？我有名字的…”

“咳咳…咳…”刚骂了一半，忍无可忍的华云丰闪电般一抬手。掐住了这个变态女人的咽，杀人般凌厉的目光的瞪视着珠都快要凸来的丽丽——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至于在盛怒之下掐碎她的骨。

让他亲手杀十个八个大活人，他都可以眉都不皱一下。

华云丰嫌恶的抬了抬，把一滩烂泥似的丽丽踢到一边去，向后退了两步。

“我在骂华云清那个贱人，贱——人！”

说着，华云丰惩得通红的脸微微的和缓了些，慢慢的松开丽丽，推得她一个踉跄。

丽丽只想要一个名字。

“我警告你，要是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有关小清的一句不中听的话，我一定杀了你，我保证你一定不会死的这么容易！”华云丰恶狠狠的恨声：“我发誓！别考验我的耐心！”

谁知，竟会现这样一幕…

“我…我不是…不是疯，我、是、…丽丽。”丽丽无力的哭喊着，机械的、微弱的抗辩着。

“哦…飞鱼姑娘在骂人。”华云丰了，冷笑着看着她。

“不是！”丽丽突然明白过来似的撕心裂肺的哭喊：“不是不是不是…我是丽丽，我有名字，我有名字的…”

“疯了，真的是疯了…华云丰情不自禁的了额渗的一层冷汗，不由自主的，象逃跑一般转开门，向门外冲了去…

华云丰面一狞，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丽丽的长发，用力的拖拽着她，拉着大声叫疼的丽丽一直走到镜前面，提着她的发，着她的脸，着她抬看着镜里的自己——

下等手法——要想一个人真正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最要是找到她灵魂中最脆弱的一面，然后牢牢的俘获她的心，这才是真正明的驭人之术。

恍然不觉的丽丽一下失了依靠，立刻疯了一般在地上磕起来，磕得咚咚有声，不停的乞求着哭喊：“我是丽丽…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我是丽丽…求求你，我真的是有名字的，我是丽丽…”

“以前地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华云丰目光灼灼的盯着丽丽，捺着愠怒，冷冷的：“一个聪明地女人，应该知怎么得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愿望。不该是你的，就不要去多想。今天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了。在我结婚前，你最好不要来扰我和我太太…”

丽丽呆住了。

“不！”丽丽突然醒悟过来，惊惶的大吼：“我是丽丽，我不是飞鱼，我不是鱼，我是丽丽！”

那一句“我太太”地刺痛了她的某神经，一被欺骗和被漠视的熟悉地觉猛然袭上心，她狂燥的跺着脚，指着华云丰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娶那个贱货？她就是个婊！被孙云博玩腻了关在屋里的婊！她本就是忠于孙云博的一条母狗。她这么多年心里本没有你…你就不怕她咬死你？她…她就是个贱人，故作圣洁、装模作样、勾引勇…

华云丰突然到害怕了。

偌大的空房间里，只剩下六面冰冷的大穿衣镜——镜里，一个佝偻在地的女人，象个上了发条的玩偶一样，不停的、一下又一下的磕着…

华云丰狠狠的松了手，推得她摔倒在地，指着她喝：“你说你叫丽丽？象这名字你有二十多个，个个都是别人给你取的，你连个自己的名字都没有…你就是条狗，是件东西，是咬人杀人的东西…就你这东西还想华太太，这么简单的理还要我教吗？啊？”

这一次，华云丰反倒没有发怒，他用一奇怪而戏谑的目光打量着丽丽，突然说了一句：“飞鱼姑娘，你在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