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来绕去的缠在一起,我估计一辈子也逃不掉。”
宁之允挑挑眉,美眸里带着挑衅打量着他。
“你想偷偷逃掉吗?告诉你,想也别想!如果你真要逃,我就换手铐!”
宁之允霸气的警告,换来宁希唯爽朗而开怀的笑声。
等他笑完,却是将穿得圆鼓鼓的宁之允抱地怀里,墨黑的眸子镀上了一层闪耀的光彩。
“允儿你知道吗,几个月前,当我第一次探亲灰的时候,离开的时候,我真想将你用手铐铐着带走,或者,将你变成拇指姑娘放进我口袋里装走。”
很庆幸,当时的他尚算理智没有强取豪夺,不然,定然不会有今天这般的幸福和快乐。宁之允朝他怀里钻了钻,紧紧地偎进他的怀里,宁希唯用下巴抵着她的头,将双手环在她的腰间,隔着厚厚的衣物,抚着她开始微隆的腹部。
“允儿,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或者是异样的感觉。”
宁之允摇摇头。
“没有,只是好奇怪,我的饭量越来越大了,前一段时间吃两碗饭,现在好像有点不够了!会不会,是胎儿太大了,所以才需要吸收这么多的能量?我在网上查询了一下,胎儿四个月前吸收的并不太多,而且,很多孕妇都是四个月才能看出一点身孕。但我感觉,我的肚子已经开始鼓起来了。哥哥,我看,我还是再去检查一下,以防万一比较好。”
宁之允听宁希唯说过,医生吩咐过,等四个月的时候,要去作下一次的产检。但她现在甚是担忧,怕自己的胎儿不正常了。
宁希唯偷笑着,用下巴在她的头发上蹭了几下。
“允儿,你有没有想过,想要生多少个孩子?”
“嗯…大概,两个左右吧,一个太寂寞,两个刚刚好n好像我和哥哥一样,这样,小孩子之间也有个伴。”
宁之允望着结了冰的河面,擅自憧憬想像着。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宁希唯当然也不知道妹妹肚中的小家伙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只是单纯想要知道,妹妹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最好男女孩都有吧。但是,我希望这个是女孩子。”
宁之允懒洋洋地靠在温暖的怀里,开始想像自己女儿的可爱模样。
“嗯?为嘛?”
“这姐姐的,就可以宠着照顾着弟弟。但如果儿子是第一胎,那他就得像哥哥以前照顾我一样,那也太可怜了!”
宁之允在盘算着,未来日子的幸福蓝图已经在她眼前展开。
“呵呵,你这叫母债女还吗?你欠我的,让女儿还给儿子,这样不公平。你欠我的,就该你自己还我!”宁希唯也算计起来。
“反正,你刚才也不让我逃,刚好,你就还一辈子就好了。”宁希唯追加着条件。
“好!”这一次,宁之允居然没有反驳,清脆利索地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一种类似春风吹拂的气息,慢慢缭绕在两人的心头,在彼此心里扩散,像柔软而温暖的春风将两人心花吹开,春意溢满彼此心田。
“哇!哥哥,你看,下雪了!”
宁希唯本来一直微闭着眼,脸贴在她的发上尤自陶醉着。听她一叫,睁开眼一看,天空中,果然纷纷扬扬地下起了细雪。
兄妹二人当然不是第一次看雪,却是第一次一起看雪,因为t市位处南方从不下雪。
“允儿,我在空军基地的时候,看过漫天的大雪像鹅毛一样下,我就想,什么时候,如果能和你一起相拥着看一场雪,那我就死而无憾了。想不到,这个心愿真的有达成的一天,而且,还是这么幸福的相拥着。”
宁之允沉默不语,思绪随着雪花飘到了很远很远,很久很久,她才问。
“哥哥,你以前,是不是想过,一辈子都呆在空军基地,就那样抛下我和爸妈,再也不回来?”
宁之允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清晨,十八岁的哥哥,在细雨中离开时的决绝背影。
或许,宁希唯自己并不知道,但在后而狂追而来的宁之允,在车门“呯”一下关上的瞬间,她甚至隐隐有种与哥哥此别从此不再见的可怕想法。
后来,她一直想也一直安慰着自己,那时的哥哥,只是没有听见自己的叫唤才会如此决绝。但原来,他当时其实有听到,却是下了一去不回头的决心,所以,才会那么绝然地关上车门扔下她而去。
个认知,如果换了以前的宁之允,只怕会恨他。但现在的宁之允,却为十八岁的哥哥而感觉炽心的疼痛。
对寻常人来说本是天真烂漫花样美的十八岁,哥哥却默默地背负着心的枷锁,将自己放逐到一个常人无法忍受的地方,无论是军校或是军营,想起来,应该都是像地狱一般可怕的地方吧。
但他宁愿疡去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也不愿留在她的身边,只为,保护年少的她。
宁之允从远方收回视线,抬起头,对上宁希唯同样陷入回忆漩涡的迷离墨眸。
“嗯!”宁希唯没法否认,最初,他确实是有那种想法。
“你那时,是想让我有一个正常的人生的吧?”
那么爱自己的哥哥,就算再苦再痛,肯定只会疡一个人默默承受,而保全她的美好人生。
“嗯!”“如果那时,我们就知道彼此不是亲生兄妹,我们之间,是不是就可以少受一些苦?”
宁之允作着无谓的假设。
“如果是那样,就不会有空军少将宁希唯,也不会有天才歌手宁之允!”
宁希唯淡然地说,两人都知道,生命不能重来,逝去的时间,一分一秒地将彼此的人生刻上独特的轨迹印痕,那是一段,谁也不能复制谁也不能重来的人生。
“也对!若果很早以前,我们就知道了这个事实,那样年轻的我们就算是深爱,只怕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不得不任由爸妈宰割了。”
〉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都感觉一阵释然,彼此相视一笑!都觉得,对两人来说,应该没有比现在更美好的结局了!
“允儿,你想要知道你亲生父母的事吗?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帮你查!”
宁希唯一直想这样做,但他却怕得知的真相,说不定会伤害到妹妹也不一定。
这些日子冷静下来细细分析过父母的举动,既然父母不惜牺牲兄妹二人的幸福也要保住那个秘密,或者,是妹妹的身世真的牵连太多,又或者,那个秘密真的会给宁家或是妹妹带来灭顶之灾,所以,父母才如此不惜一切地疡隐瞒。
而作为当事人的宁之允,其实已经对这个问题不太感兴趣了。
“其实,我一点也不好奇。那些尘封了二十多年的旧事,知道了,又能如何?在我的心目中,我的亲人,只有你们。至于生父母就算找到了又如何,他们赋予我生命,却不曾为我的成长付出过半分。再见到,也不过比起陌生人,多了三几分的相似容颜罢了。而且,爸妈如此竭力想要保住那个秘密,必然是关联重大吧!或者,我是重案通缉犯的女儿也不一定!”
〉到最后,宁之允的语气已经带着调笑意味了。宁希唯很了解她,听她这样说,明白她是真的看淡了。
“而且,我也快为人妈妈了,知道宝宝对妈妈的重要性,如果当年,我亲生妈妈非要抛弃我,必然,也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怪她`反,我还要感激她,如果不是她的抛弃,我就无法有这么爱我的爸妈,还有这么爱我的你!”
宁之允看来,过去的伤痛,既然过去了,就该当切掉毒瘤一样将它彻底抛弃掉,没有必要总像温习功课一样,不时翻出来重温一下。
〔欢怀缅过去伤痛的人,大多不是为了警告自己别犯同样的错误,而一种趋于自虐的行为——无视现实的美好,只是不断地将自己扔进悲伤及伤痛的漩涡里滚搞折磨,将自己逼至疯与狂的边缘。
↓宁之允不是傻子,才不会做伤心伤身傻事。况且,所谓亲生父母,怎么说都很抽象,对她来说,这二十二年,只有宁沛毅夫妇及宁希唯是她在世界里真实存在的亲人。
“你说得没错,我听你的Y了不去管你的父母是谁,以后,我们只要好好的抚养着我们的宝贝孩子,幸福快活的活下去,就无愧给予你生命的父母了。”
雪下了大半个小时,慢慢停了,两人漫长的对话,也跟着停了的雪而止住了。
两人相对而视,宁之允只忙着帮他将衣领上,头发上沾着的雪花给掸去,而他,也只顾着收紧她衣领上的拉绳将她帽子上的薄薄积雪扫去…
这片雪白的世界里,干净而明朗,无论两人向前延伸或是身后逐渐隐没的路,似乎都是一片雪白遮盖之下,表面看来,再没任何瑕疵及污秽。
两人大概都明白,伤痛也好喜悦也好,过去了,就该让它淡淡地过去,那个秘密,或者就那样永远藏于皑皑白雪之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