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是真的豁出去了,她想到了比割腕死得更快的办法。
但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只觉得腕间一痛,刀子脱离了手掌。楼少东眼疾手快地将刀子踢开,然后压制了住了她。
“放开,你放开。”她激烈地挣扎。
“你闹够了没有。”楼少东也吼,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乔佳宁看着他,两人的脸近在咫尺,所以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他眼中有不明的情绪划过。也不知道是被他吼震住,还是被他眼眸中的情绪迷惑,她竟忘了反抗。而压制住她的楼少东,额际的头发都湿了,不知是沾了她身上的酒水,还是紧张的冷汗。
看到她冷静下来,楼少东才慢慢放开她,坐直了身子,语调也冷静了许多,似乎透出疲惫,说:“你走吧。”
房间的灯光本来暧昧的昏黄,所以更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只是站在床头,目光望着外面映进来的霓虹,让人有种情绪低落的错觉。
不过乔佳宁根本没有心思研究他,如今还是自己逃命要紧。她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果断地扭开了门把。
门板开启的那一瞬间,包厢内的吵杂也扑面而来。那些无耻的淫言秽语,那些男女间令人作呕的调笑,还有那一幕幕令人不耻画面,都清晰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其它人也听到动静朝看到她过来,但乔佳宁没有理会他们,拎了包便跑出去。
“这么快?不像楼少啊?”有人质疑。
“玩你的吧,废什么话。”递酒为难乔佳宁的那人说。只有他知道,楼少东今天反常。
包厢内的人早已经喝得差不多,又有几个人分得清东西南北,所以谁都没有在意。客房里,楼少东仍坐在床沿上,面朝窗子的方向,许久才想起从身上摸出盒烟,点烟,然后又情不自禁地低喘了一声。
原来碰到了掌心的伤口,是刚刚救乔佳宁时被划伤的。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为了救她,而让自己受伤。明明她今天只是个饵而已,大鱼没有上钩,自己反而动了恻隐之心。
彼时,乔佳宁一身狼狈地出了帝都,然后跑到路边拦车。她现在这个样子在夜里很不安全,只想快点找个地方,也许要去微微那里先待一晚。
心里这般打算着,包里的手机便响起来。她掏出来看了一眼,这么巧竟是微微。
“微微?”她接通接听键。
但是对面只听到一声女人短促的尖叫,然后是各种男人的调笑,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微微,微微你怎么了?”她着急地着问。
“佳宁,救我…唔…快来救我——”等了半天,终于听到微微的求救声。但是她没有喊完,声音越来越越远,然后被一个男人的声音代替。
“妞儿,你如果不想你的朋友被我的手下玩死,你乖乖过来。”男人的声音阴狠异常,一听便是那个姓宫的男人。
“姓宫的,你别动她。”她冷声警告。
“不动也行,你过来陪陪我。本少喜欢你这么辣的,过来把我伺候舒服了,我没准放了她。”姓宫的男人淫秽的笑,让人听了作呕。
“佳宁,你别过来,他们这些根本不是人,你过来也救不了我,你别过来_啊——”本来吓得要死的微微醒过神来,突然喊。
男人扯住她的头发,上去朝着她脸甩了一巴掌:“臭biao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人伺候你还不够爽,啊?”
“姓宫的,我马上过去。你别动她,不然饶不了你。”乔佳宁急喊。
微微的伤根本还没好,哪里能经得住他们的折腾?
“行啊,小爷我等着。”嘴里叼着烟,抽了口才说:“不过我也知道你找了楼少东做靠山,可是告诉你,没用。你若是敢带他来,我让你这个朋友死得更惨,连尸体都找不到。”
那样阴寒的声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乔佳宁想起楼少东今天讲的那件事,更觉得姓宫的是个畜生。但是她不能明知道微微有危险而见死不救,所以这个时候她又想到了楼少东。
可是他还会帮自己吗?
想到微微那边撕心裂肺的哭喊,她的心揪成了一团,心里挣扎。
自尊算什么?贞洁算什么?乔妈妈住院时,微微和江映月还不是拿了自己的卖了尊严换来的钱替她垫付,然后允许自己打工一点点慢慢填补。那一笔笔的数目,不都是他们被人玩弄换来的吗?咬咬牙,她又折了回去。
恰巧,这时楼少东搂了个女人出来,走向停车场的方向。他的手刚碰到车子把手,见乔佳宁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还没走?”楼少东看着面前的乔佳宁蹙起眉头。
她头发凌乱,身上的酒水还未干,所以裙子湿漉漉地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