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牵起我的指梢:”牧师的声音大抵太小了,好,我帮他问你,小染,你愿意嫁给我吗?“
“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让我用我的所有,来换取你每一天的幸福与平安。”
我没有说话,那种抵触的情绪,前所未有的膨胀到了极限!我压抑而难受的抿着唇,手下意识往回缩着;偶然一瞥,心底的执拗,却全都烟消云散了。
我看见妈妈正用那种又幸福又悲伤的眼神凝望着我,那是每一个母亲将自己女儿嫁出去后都会有的不舍,乃至看见我在看她,顿时流出了泪水,她遮阳帽下依旧可见零星几根毛发的头顶,干瘦佝偻似失守老人般的躯体,那么那么的让我觉得可怜,让我心疼到极限。
我深吸口气,我强忍着万般抵触与难过,点了点头,伸出手去。
祝华晟眸底的柔情,刹那间绽放到极限,似乎就算看见我披婚纱而来,他也没有真正肯定,会答应嫁给他。他抿着薄唇,澈蓝的眸子,竟然泛起淡淡的水雾,他一言不发,还是牵起我的指梢,郑重而缓慢,徐徐将那枚深蓝色的钻戒戴往我的无名指。
整个会堂便都在那窒息中等候着,期盼着…
却都被“砰“然一声巨响,打乱了思绪。
“谁?”
“有没有素质了,会不会小声点!”
宾客们不满的低语着,我和祝华晟的眼神被拿推门而入的身影吸去,却都是猛然一僵。
“小、小汪?“
我诧异的唤着,虽然她脸颊好像肉了些,穿着也是与以前风格截然大变的牛仔衫与短裤,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而她却一言不发,仅是蹙眉扫了眼会堂布局后,便快步靠近过来。。
“走。”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神冷冽:“你不能跟他结婚!”
“为什么?“顿时有宾客问道,祝华晟也微微蹙眉,挥手将我拉到了身后。
“因为你不该!”汪琴紧握着拳头,语气低冷道:“你知不知道裴总现在为了你正犯着生命危险在死门关徘徊,你怎么能够顾自安然的在这里喝别人结婚!”
什么?生命危险?
我顿时愣住了,下意识的急问他怎么了?她扫了眼阴沉着脸靠近的安保,缓步倒退回去,盯着我一字一顿道:“没时间解释了,薛小姐,你要么跟我来,要么就等着后悔一辈子!”
话落,她拔腿便朝外跑去,那急切的模样,令我心慌慌不安,下意识迈腿走去。
“小染!“祝华晟眸底闪过丝惊愕,旋即猛地握紧我的掌心,蓝眸闪过痛苦,最后变成了前所未有卑微的祈求。那让我难受,这是薛靖远捣的鬼,他并不知情,他以为我今天真的要嫁给他,那种美好希望突然被从心中抽走的痛楚与空虚,我感同身受。
但默了半晌,我还是咬咬牙,坚定不移的,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对不起,哑巴…我不能嫁给你了。”
所有热切与光明,尽在那一瞬间从祝华晟神情中烟消云散了,他微张着薄唇,踉跄后退半步。眸底已万念俱灰,他蓝色的瞳孔就好似教堂顶部那七彩的琉璃窗般破碎。
最后,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到嗓音颤抖:“薛染…”
“我真是疯了才让你这样践踏!”
心底陡然一沉,我难受极了,我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失落与痛苦;但最后,我抿抿唇,却还是坚定的摘掉了头纱,提起裙摆,阔步朝外跑去。
跑到长凳中间的廊道时,却又骤然一停。
“妈…”我心疼与负疚至极的看向那憔悴的容颜:“妈…对不起,对不起!我…”
“别说了。“妈妈短暂的错愕后,却是笑了起来。
她慈祥的看着我,伸手擦拭我眼泪,抚摸我脸颊,慈笑着轻轻的呢喃:“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它从雷声的震怒里,早就听出了困乏,它深信,乌云遮不住太阳—是的,遮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