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已经继承了遗产,我问你,你父亲随身佩戴的那枚印章,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我心里一沉,哑口无言,下意识道是在办公室里发现的;他不屑的冷哼声带走,便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却又在电梯门口停止。
“薛厅长?”
薛靖深点了点头,从电梯里走出来。
“放开她吧。”他很平静的扫了眼我的手腕,淡淡道:“暂时还并不能证明她跟这些案件有关。”
“可是…”
“没什么可是,没有实质证据,难道你想刑讯逼供?“他蹙了蹙眉:“放了她,不要引起无谓的恐慌。“
李队长面色不甘,但默了晌,还是替我解开了手铐。薛靖深扫了眼狼藉一片的地面,顾自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小叔。“我紧忙跟了进去,急切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说的难道是真的?”
薛靖深随手将百叶窗阖住,坐到沙发上后,皱着眉说:“没错,是真的。”
“这件案子,由于涉及到外交问题,一直没有对外界宣扬,被压制着,连我也是才刚刚从有关部门那里,接手过来。”他用食指重重的敲击着桌面,低沉道:“而且不止刑事,还涉及到了金融…税务局局长与广寿阿拉伯总部那边的代表刚跟我喝过茶,他们说你爸爸之所以带那位监察官酗毒,是因为他贪污了很大一笔公司赃款,在监察过程中被发现,所以才想笼络关系以进行贿赂。”
“但我不相信。”
“啪!”薛靖深突然拍桌而起,寒着脸道:“你爸爸不是这种人,也许他为人比较老练狡黠,但对于工作,他有自己坚定不移的恪守与信仰,不然如何能走到今天的地位?”
“可…”
“你的确该困解,因为这是阴谋,小染,也是政治。”他绕开办公桌走了过来,蹙眉替我拢了拢领口,低沉道:“是芈承先下马后,连锁影响已经生效了,现在派系变动,上面的人,是容不下我了,这所有事都是在针对我…你明白吗?“
我紧紧握着拳头,微微点头。
“很好,你如此机敏,我也能放下不少心事了…总而,你别担心我,小叔能得到今天的成就,什么大风大狼也经历过,我会处理好这些问题,但你自己得照顾好自己,懂吗?这种情况,我很难再一心二用了。”
我紧咬着下唇嗯了声,薛靖深露出欣慰的笑容,摸摸我的头发,便转身走去。
“小染。”却在玄关处停了下来,他很低沉道:“还有件事,我想让你知道。“
“嗯?”
”祝贤之尸体的埋藏地点,是裴东透露给当地民警的。”
什么?
我赫然的愣住了,他人却已不见踪影。我慌了,短短几天内,太多匪夷所思的事被揭发,就跟做噩梦一样的跳跃与阴暗,再被蒙在鼓里,我得崩溃了。
咬咬牙,我紧忙拽起皮包追了出去。
跑到前庭,出了大门口,我正要朝刚刚拉开车门的薛靖深喊叫,一只粗厚的大手,却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巴。
那大手带着股浓烈刺鼻的药水味,顿时令我陷入恐慌,我拼命地挣扎着,踢打着,却无可阻挡的被拖进了地下停车场里。
“染儿,别吵了,是我!”
然后听到这样一道熟悉的声音。
“爸?“
我错愕至极的回头,正看见黑色的面包车里,薛靖远挥手示意那黑衣大汉退下去,然后望着我被勒红的脖子,他满脸苦涩伸出手来:“对不起…”
我下意识避开。
“怎么了?“他面色一怔,旋即十分恼火的点着拐杖道:“是不是上面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对你说什么了?”
我犹豫了会,点点头道:“他们说你谋杀了阿拉伯总部派来的人员,还有…祝华晟的爸爸。”
“荒谬!这帮血口喷人的伪君子,他们会遭报应的!染儿,你别相信他们,爸爸做生意一向光明磊落!而且贤之那是爸爸三十几年交情的老兄弟!他们怎么敢用他的命来诬陷我?怎么能够!“
他气的直咳嗽,半晌才平复下来,然后望着我依旧警惕的眼神颇为懊恼的叹口气。